?刚刚还在惦记要办赏菊宴的圣人,笑意凝固在嘴角,试探开口:“阿舅记得你不爱花草,今日这是忽然喜爱上菊花了?” 谢青章坦然道:“用来入菜。” 一听这话,昭宁长公主的眼睛倏地亮了,当机立断道:“圣上金口玉言,章儿,快谢过赏赐!” 此言一出,圣人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务本坊,孟宅。 孟桑一身轻便胡服,灵巧地攀在银杏树上,用半长竹竿精准敲击结果处,试图将变黄的银杏果打下去。 一颗颗银杏果往下落,散着一种独特的味道,而底下的柱子顾不得这些,紧紧盯着孟桑,生怕她摔下来。 每当孟桑有什么动作,柱子就紧张兮兮的:“师父小心些!” 孟桑浑不在意,得意道:“我从小就跟着耶娘往山里去,什么高高低低的树没爬过?放心,不会有事。” “你且继续说往姜家送东西的事!” “唉,成吧,”柱子无可奈何,仍盯着孟桑不放,口中不停,“您让送去的新衣、补品、重阳糕点等等,都已稳妥交给了姜家阿翁。一并也说了,咱们已在坊内药铺垫了五两银子。日后若他有个小病小痛的无须忍着,只管去看诊取药。” 柱子笑嘻嘻道:“姜阿翁原本推辞再三,但徒弟嘴皮子厉害,软硬兼施,最终还是让老人家收下了。” 听到事情办妥,孟桑笑了:“如此便好。” 八月中旬,她头一回去昭宁长公主府上做活。当时姜老头歇了补给她四两银子的心思,但余下应得的酬金却一分没拿,死活不要。 孟桑一直记挂着这事,不想拿走人家应得的银钱,又不愿这钱落在朱氏手中,便折中想了这么个法子。十两银子,一部分拿来购置吃穿所用,剩下的压在宣阳坊一家名声极好的百年药铺,也总算是将酬金还给了人家。 柱子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离去时听见邻里说姜家小娘子下月成婚。” “素素与刘二郎成婚?”孟桑扬眉,莞尔一笑,“确实快到日子了。” 闻言,柱子却有些踌躇:“当时姜家阿翁立马有些紧张,随后就让我给您捎句话。大抵意思是,下月姜家小娘子成婚,家中忙乱,便不请您去吃酒了。” 孟桑笑意一滞,默默将眼前枝丫上的果子打落,最后叹了声气:“嗯,我晓得了。” “届时你再多跑一趟,将我备下的贺礼送去。往后……怕是也无须你和阿兰再去姜记食肆带信了。” 人情债最是难还。 如今她能做的都做了,也全了所有应尽的礼数。 至于究竟要不要再来往……姜老头话里的意思很容易听懂,她日后自然会保持距离,不再打扰。 就在这时,忽然有拍门声传来。 “孟女郎可在家?” 孟桑一怔,听着像是杜昉的嗓音? 她将竹竿扔给守在树下的柱子,三两下的工夫就下了树,快步走向前院。 从内拉开大门,便瞧见谢青章主仆二人正站在宅子外头,两人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以及那匹名为踏雪的漂亮马儿。 而孟桑的视线忍不住往谢青章身上瞄,无他,实乃美色.诱人。 眼前的谢青章身着绯衣官袍,颜色鲜艳,却越发衬得本人面容如竹如玉,削去三分平日冷淡,增添一抹年轻郎君的俊秀。 他抬眸,与孟桑的视线对上,眉目柔和许多,眼底也漾上一丝笑意,活像是高岭尖峰上的皑皑白雪化成了春日第一股细流。 孟桑一饱眼福,浅笑见礼:“姨母说过会让人送东西过来,我本以为会是府上仆役婢子,万万想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