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默默坐在一侧,又陪着昭宁长公主说了一会儿话,方才离开。 走出院门,杜昉正等在门边,立即迎了上来,听候吩咐。 谢青章淡道:“眼下各坊坊门已关,你且安排孟女郎二人在府中住一宿,明日将人送回。” 杜昉道:“阿郎放心,已经安排下去了。” 谢青章点头,又道:“阿娘用得很尽兴,也解了我一桩麻烦事。明日你带他们离府之时,多给他们三成酬金。” 闻言,杜昉应了一声“喏”,退至谢青章身后。 主仆二人踏着月色,回了苍竹院。 翌日,孟桑悠悠转醒,躺在宽敞舒适的卧榻上,极舒坦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没有鼾声,没有舍友,一人一间屋,嗯……真舒服!” 伸完懒腰,孟桑就起来洗漱打理。 须臾,杜昉领着姜老头来寻她,带着两人从后门出了长公主府,坐昨日的马车回去。 关上车门前,杜昉拿出一木盒递过去,说是本次酬金,随后便合上车门,自去驾车了。 马车徐徐前行。 虽说孟桑在接过木盒时,估着重量就晓得里头定然银钱不少,但真正打开见了,不免还是露出惊喜之色。 之间木盒内整整齐齐码着白花花的银子,粗略一数,约有四十两! 孟桑压低了声音,冲着姜老头笑道:“这着实也太多了,不愧是长公主府,出手忒大方。” 惊喜一阵,孟桑立即就想挪出其中一小半的银钱给姜老头,却被对方制止。 姜老头板着脸:“给我做什么?昨日不过是打打下手、切切菜罢了,哪有脸分你的工钱。” “前日听魏老儿说了,你在国子监内的斋舍宿不安稳。这些银钱你且自己收好,等会儿回了务本坊,找牙人租个屋舍,赶紧从国子监搬出来。” 非但不收,他还从怀中掏出四两银子,添进木盒:“这是那位谢大人付的订金,你也一并收好。” 这还没完,姜老头又嘱咐孟桑,让她以后无事不必去姜记食肆,想寻他了,就让人传个口信,他自会来务本坊相见。 孟桑不蠢,心思一转,便猜到了大概。 姜记食肆内,说是姜素管账,实则银钱都得从朱氏手中过。依着朱氏贪财的性子,入了她口袋的银钱,势必不会再掏出来。 方才扔进木盒中的四两银子,只怕是姜老头从棺材本里硬生生抠出来的。 这钱不能收。 孟桑笑了:“您要将订金给我,我便收下了。” 闻言,姜老头松了一口气,却未料到还有下半句。 孟桑斩钉截铁道:“昨日来长公主府,我是掌勺师傅,按照行中规矩,此行所有事合该听我的。” 她故意装出赌气模样:“我要给您四两银子的工钱,您若是不要,我就直接送回食肆去!” 姜老头一哽。 这四两银子绕来绕去,双手来回倒腾,跟没给桑娘有何差别! 可孟桑的态度极为坚决,无论姜老头怎么劝都不愿收。 最终,姜老头无奈让了一步,将四两碎银拿了回来。 姜老头绷着脸:“这些我拿回来,剩下我一文钱都不要,不许再塞来,也不许送到食肆。” “你若这么做了,老翁便再不见你了!” 孟桑面上点头,乖乖巧巧的,心中却另外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