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不怕惹祸上身,愿意施舍一点钱财来照顾你和你那个残废大哥。别的人,不是避着你们,就是想方设法地狠狠踩你们几脚。” “你说得不错。所有人都躲着我们,甚至有的人还落井下石。但那又怎么样?我有手有脚,不用任何人照顾。”叶繁枝毫不示弱地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至于你,你提出这个条件,不过是因为当年我拒绝你,你想出一口恶气而已。你比那些躲着我们的人更可怕更恶心。”说罢,她便起身要走。 薛世兄被她戳中了痛楚,倒也直言不讳:“不错,我是想出一口当年被你拒绝的恶气,但你还有多少选择?叶繁枝,你现在不过是一只离了婚没人要的破鞋而已。我知道你很缺钱。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 人前彬彬有礼的世家子弟,背后居然是如此嘴脸。那一刻,叶繁枝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不用考虑,我现在就答复你:不可能!” “是吗?”薛世兄双手抱胸,冷冷一笑,“骨气是不能当饭吃的。叶繁枝,我等着你来求我。” 也是在那个时候,叶繁枝才知道:对很多人来说,情分两个字不过是层面纱,用得着的时候才会披上。 人性本凉薄。 只是以前的她一直被父亲保护周全,未尝到其滋味而已。 粥香四溢,盈满整个屋子,叶繁枝关掉了火。而此时,另一个灶火上小火熬着的排骨汤正冒着热气。她手脚利落地放入了玉米和胡萝卜块。而后又炒了一道菜,以备大哥中午和晚上食用。 等一切都准备好,她开始在老旧的洗衣机里清洗衣物。 最后,叫醒大哥梳洗用餐。 大约是难得煮香菇鸡丝粥的缘故,大哥吃了一碗后,又添了一碗。 关于医院美容咨询一职,叶繁枝怕引起大哥的伤心事,也不想多提。叶繁木犹如行尸走肉,每天浑浑噩噩的,既不关心自己也不关注周遭发生的一切。 今天也是这样。 叶繁木机械式地一勺一勺吃完了碗里的粥,搁下碗后,取过纸巾缓缓地擦了擦嘴。随后,他便操控着轮椅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仿佛失声了一般。 叶繁枝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自顾自地收拾好碗筷后,敲了敲他的卧室门:“大哥,我还煮了你爱喝的玉米排骨汤。砂锅搁在灶上,你记得吃的时候把汤热一下。” 回答她的照例是一室的寂静。 叶繁枝取过门口鞋柜上的帆布包,出门上班。 清晨疏落有致的阳光洒在信安整形美容医院这几个大字上,晕染了数层光圈。叶繁枝仰着头,怔怔地凝望了许久。最后,她收回视线,走进了医院大门。 有辆黑色车子缓缓驶了进来,叶繁枝侧身避让,下一秒,整个人骤然一愣。 洛海城四月的明媚阳光从车窗外探入,洒在李长信眉目分明的脸上,一如从前般俊然。 叶繁枝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以后,她将在这里工作。面对他,将是她以后每一天的任务。 想到此,叶繁枝收回目光,默默地低下头走进医院大楼。 李长信老远便瞧见了叶繁枝,他的目光自打看到了她的身影,便像胶水似的黏在了她身上。 她背了一个廉价的蓝色帆布大包。那个瞬间,李长信不禁想到他当年在商场遇见她相亲的那一次,名牌包包、名牌服饰,脚上踩着又高又细的尖头高跟鞋。 和如今相比,真是天上人间的差别。 李长信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觉用力了几分。 然而,现在的白衬衫、蓝毛衣、牛仔裤和帆布包,却将她装扮得犹如大学生一般,有种未经人世的明净妍丽。 他自打第一眼见到叶繁枝,她便是又高又冷又傲的富小姐派头,从头到脚的奢侈品。如今这样的清新自然,倒是李长信头一回见。 许诺趁着他面诊结束,给他泡了一杯咖啡送进来,打量了他数眼,忽然说:“李院,你今天看着精神特别好。” “是吗?”李长信端起咖啡,问道,“上午还剩几个预约?” “只剩六个了。” 怎么还有六个?李长信喝了一口咖啡,想将心口处的火苗灭掉。但是,并没有成功。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希望时间快点过去,期待午餐时刻的到来。 叶繁枝和江一心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上司陈越。陈越关切地问候她:“小叶,你家里没事了吧?” 与她一起新进来的江一心很是和善友好,一早上班,便悄悄地把她拉到一旁:“繁枝,昨天下午我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