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他今早找我过去便是同我说码头的事,从今往后,他要收钱了。”说着,霍酒词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羡鸯,我们还是换个码头卸货吧。” “啊?”羡鸯不甘心地咬着唇瓣,却没再说。 夜里布庄打烊,羡鸯记挂罗氏早早回去了,伙计们相继离开,霍酒词收拾好账本,正要走出布庄。 “霍姑娘。”倏然,外头跑来一位小太监。 霍酒词看向小太监,心头登时一喜。莫非是皇宫里来消息了?她压着兴奋问道:“你是?” 小太监开口道:“奴才是锦灵公主身边的太监,这会儿时辰太晚公主便不出来了,所以差奴才过来给霍老板带个话儿。” “什么话?”霍酒词追问,紧张地心口直跳。这是她的第一个网,必须开个好头。 小太监一本正经道:“今早,裁衣服的几位师傅陆陆续续起了疹子,好在救治及时无人出事,胡公公已命人彻查此事,想必不久便会查到布庄,若是霍老板承认自己心悦太子殿下,公主必定竭尽全力帮霍老板。” “……”听完小太监的话后,霍酒词哭笑不得。裴子渠为裴知逸还真是操碎了心。 其实也不尽然,锦灵公主喜欢风雅公子在帝都城里根本不算秘密。裴子渠这么帮自己,肯定不全是为了裴知逸,还为她自己。 她不明白,裴子渠究竟喜欢纪忱什么,这般执着,兴许是跟她当初一样,喜欢纪忱的长相和名气,可以满足自己对爱情的憧憬。 然而春闺梦里人跟现实的纪忱完全是两码事。 第35章 仇人落难 纪忱近来事多, 大多时间都待在书房里头。而霍酒词,从严州回来后便一直在惊春院用饭,几乎不来前厅。 今夜月圆,用完饭后, 纪从回等人坐在凉亭里赏月话家常。 羡鸯紧挨罗氏站着, 一脸温柔地听着几人谈话,偶尔附和几句。 期间, 王约素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羡鸯一眼, 心下闪过许多念头。这几日,布庄进账的银子翻了一倍, 其中一笔大生意也是羡鸯谈的。她琢磨着,羡鸯该是学到了霍酒词做生意的法子。 再怎么说, 羡鸯都是侯府里长大的,终归会向着侯府, 而霍酒词, 她总觉得她打从借钱的事起便不大一样了,且这不一样叫她不舒服。 有些事还是罗氏说得对,布庄不能一辈子靠霍酒词。 昨日罗氏与她找人算过霍酒词的命,不是什么好命,将来还会影响纪忱的仕途。她仔细想想, 算命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霍酒词没背景,相比之下, 锦灵公主才是那个对纪忱有帮助的人。 至于画眉, 她是真心瞧不上, 什么本事都没有, 当个妾都勉强, 更别说是侧室了。 说到侧室…… 王约素再度看向羡鸯,略微和善道:“羡鸯,别站着了,坐吧。” “……”羡鸯瞪大眼,似乎是不敢相信。以王约素的为人,说这话便是认可她了。 一旁,画眉低头咬着唇瓣,秀眉微微拢起。 “羡鸯,快坐吧。”罗氏侧过脑袋,笑着拍了拍羡鸯的手,其中意思jsg不言而喻。 这时,下人端来一把凳子,羡鸯坐下身,身形有些僵,怕是还没缓过激动的劲儿。“谢夫人,谢老祖宗,谢侯爷。” 纪从回不语,默默看着王约素。 罗氏开口道:“从回啊,我和约素昨儿找人算过酒词的命,算命先生说她命不好,克父克母克夫,你还是让忱儿休了她吧,至于她借的银子,慢慢还便是了。有字据在,她不敢不还的。” 听得这些话,羡鸯心里便有数了,想来王约素是打算让公子休了霍酒词,却又不愿布庄生意变差,于是将注意打到了她头上。如此自然是好,毕竟她拼命学习打理布庄为的就是这一天。 “母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万万没想到罗氏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纪从回的脸登时黑了,起身怒道:“我与霍贤弟是结拜兄弟,何况他曾救我一命,是天大的恩情,如今他惨死严州,我上回没帮酒词已是良心难安了,你还叫我别管酒词?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我做不出来!” 这回,王约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