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会不会来找她的麻烦,毕竟霓裳羽衣是他千辛万苦想出来的东西。 其次,衣裳的具体配饰还是写书之人更了解。 “小姐?”见霍酒词陷入沉思,夕鹭不由开口试探,“我们还去不去布庄?” “我想到一个重要的人,得先去找他。”霍酒词沉思片刻,决定先去书肆打听打听写书人的下落。 刚开始,书肆掌柜是怎么都不肯说出写书之人是谁,生怕霍酒词抢他的生意,然而霍酒词也不是被三两句话便能哄放弃的性子。 为了探听写书人的下落,她是各种法子都使上了,最后还将自己说成是个爱慕写书人才华的女子,怎么着都要见他一面。 掌柜见她情真意切,并不像是在演戏,这才才松口。 走出书肆时,夕鹭频频朝霍酒词投去惊诧的目光,在她的记忆中,小姐一直是个端庄温婉的女子,哪儿会像方才那般矫揉造作,瞧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瞧我做什么?”许是夕鹭的目光太过直接,霍酒词忍不住出声,顺道喊了辆马车过来。据那书肆掌柜所说,写书之人住得可远。 “奴婢是不明白。”夕鹭感叹地摇摇头,稚嫩的面上强行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哀怨道“小姐若是将方才那套话的劲头用在公子身上,圆房的日子还会远么。” 被她一说,霍酒词心头的喜悦瞬间灭了一半。 有些事她不是不会,是不想。 * 夏家村。 村子一眼看到底,入目之处全是低矮的茅舍,周遭耕地荒废许久,已长满牛筋草。 霍酒词与夕鹭手牵手走过小木桥,“咯吱”“咯吱”,小木桥摇摇晃晃,有种再多一人便要断裂之感。 “小姐,我们来这破地方找谁啊?”夕鹭小心翼翼地拉着霍酒词的衣裳,走得额际直冒冷汗。 不说夕鹭,霍酒词自己也怕,她想过这地方不好,但她没想到夏家村会这么残破,相比之下,严州城都算得上富庶之地了。 而且这地方与帝都相去不远,实在匪夷所思。 不过也难怪,夏家村四面环山,山间通道狭窄,连马车都进不来。 “找《坠仙》的写书人。”霍酒词抬眸望去,这里住着的都是些老人,没见一个年轻人,想想也是,年轻人情愿去帝都当伙计当有钱人家的家丁小厮,谁愿意待在这儿。 “那话本在帝都城里炙手可热,他,他住这么个破烂的地方?”夕鹭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再一看前头低矮的茅舍,更不可思议。 两人走过小木桥,问了个老人家才知道,村里就一个年轻人,住在村中央,也就他家有个小院子。 小院子的门敞开着,院里种了不少萝卜青菜。霍酒词没进院子,抬手扣了扣柴门,“请问家里有人吗?” “有人吗?”夕鹭放大音量喊道。 “有,有,来了。”没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接着,一名男子从里头走出,身上的衣衫打满补丁,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 男子大约而立的年纪,长发乱糟糟的,没怎么打理,面上还有墨水,瞧着有些滑稽。 “你们是?”见院门口站着两位姑娘,男人愣住了,满眼疑惑。 霍酒词站在柴门边上,柔声道:“请问,坠仙是公子所写吗?” “啊,对,是小生所写。”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并不敢直视霍酒词。 “我是一家布庄的掌柜,想做霓裳羽衣,敢问公子能否将霓裳羽衣的具体模样画出来。”人来了,霍酒词也不废话,直接表明来意。 “做霓裳羽衣?”闻言,男人更是不解,本想往霍酒词走近几步,又觉不合礼数,“这话本卖得又不如何,为何要做它?” 卖得不如何?霍酒词张大瞳孔,这话本火得快爆了,他竟然说卖得不如何,转念一想,怕是那书肆老板说的,怪不得怎么也不肯告诉她写书人的下落,还千叮咛万嘱咐,说她一旦提了话本的事,这人便会离开夏家村。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