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难免有他想,暗中比较先帝与这位小皇帝的不同之处,先帝时,可还未对谢侯如此信任。 那人退下,去时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李成绮拆开信。 信封上带着一股香气,非是主人有意而为之,实在是所居之处香气太过浓郁,常年熏染上的。 是宿眠送来的信。 谢明月安静坐在一旁,看着李成绮拆信。 无字信封随手放到一旁,李成绮快速看过信纸,他原以为只是朝臣琐事,不曾想,竟关于李旒。 原本闭门谢客的李旒。 李成绮不动声色,将信纸折了三折,递给谢明月。 谢明月接过,询问道:“陛下可要留档?” “不必,”他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也看看。” 谢明月愣了下。 李成绮又躺了回去,“孤累得很,你想想怎么办,说给孤听。” 从前事必亲躬,李成绮还没觉得这样累,如今与谢明月毫无芥蒂,却总觉得累得很,总想伏在谢明月身上听他念奏折,连眼睛都不愿意抬。 若是能时光流转,被李昭看到了他以后的样子,大概会忍不住说句昏君当如是,然后觉得这是怪力乱神之事,他日后绝不可能变成这样。 谢明月打开信,字句仔细看过。 果然是琯朗送来的。 谢明月想。 李成绮悠悠闲闲,“后宫不得干政。”他开口。 谢明月有些无奈地分心回答,“那陛下是要臣看,还是不看?” “但你可以看。”李成绮就是在逗谢明月,“因为孤宠信先生。” 如果能信换成幸,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明月道:“多谢陛下。” 他看完,将信折成送来时的样子,放入信封中,然后将信封放到了不碍事的地方。 李成绮看他把这些事都做完,才问道:“心中有何感想?” 信中称赵上行与李旒走得甚近,在李旒病时几次到宣王府探望。 赵上行是禁军统领,长袖善舞,与京中达官显贵走得近乃是常事,众人皆习以为常,从前他就和李旒有些交情,他去找李旒,并不稀奇。 这封信与其说是密奏,不如是一封流水般的寻常事。 “臣觉得无甚特别之处。”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笑吟吟地说,“我只问你如何想,不谈国事。” 无论是以谢明月的身份,还是李旒和赵上行的身份,这件事,都算不得私事。 “王爷和光同尘,赵大人愿意与之相交并不稀奇,但是王爷与赵大人皆身份特殊,来往不该这般频繁。” 还有一样谢明月没有说。 秋狩将至。 此时帝王移驾,安全皆有禁军负责。 李旒先前因为舞弊案闭门不出,又因新政羽翼被削减不少,赵上行此刻去见李旒,虽能表现他对李旒之用心用情,但也,未免不检。 李成绮略一思量,将谢明月刚放好的信随手一扔,信轻飘飘地落到床下。 “罢了,此刻多想无益。” 到了秋狩时,他们想做什么,自然明了。 因为眼下最近的一个,可以杀他的机会。 李成绮与谢明月划定了楚河汉界,君子之分,然后躺下。 有些红肿的皮肤与衣料擦磨,疼得李成绮轻嘶一声。 谢明月看向他。 作者有话说: 完成,周一零点留到白天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陛下。”谢明月开口唤他。 李成绮身上的痕迹自从二人坦白心绪之后就没消去过, 往往是稍稍愈合,即再烙上新的, 少年人皮肤诚然嫩, 但也与谢明月喜欢在人身上留印子脱不开干系。 李成绮低头看了眼自己,幸而朝服衣领很高,不然人人都能看见他脖颈上的殷红痕迹。 御座之上的帝王,端得高高在上, 睥睨群臣,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却残存着与臣子昨夜弄得太过火留下的痕迹。 他手指不自觉地在喉咙上蹭了一下, 目光十分不善地看向谢明月。 明明二人是共犯, 李成绮却把原因都归结为谢太傅不贤,刻意引诱。 李成绮扬眉,“何事?” 谢明月低眉顺眼,“陛下身上的伤今日还没上药。”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