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了然,快速地扫了一眼秦博约和李成绮,“不知可否劳动顾郎君移步去外面,同小人说几句话?” 顾无隅夹了一块鹿肉放到嘴里,烫得舌头都发麻,一股肉香却直窜脑袋,他深觉此人目的不善,只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不能说的,若有话,就在这快说。” 侍人静默一息。 他目光在三人身上晃了晃,在李成绮腰间佩玉停留时间比看其他两人加起来还长,他露出笑脸,道:“昨夜您与那位卢郎君打赌的事情,如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走到门边,探出头向外看了眼,然后关上门,“京中多少人都等着看,您与卢郎君究竟谁能拔得头筹呢。” 顾无隅把偏甜口的酱料往秦博约面前一推,“甜的。”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我竟不知一个小小赌约,能有多少人关心,”顾无隅笑,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难不成,京中人士都闲的很?” 他如此不配合,让那侍人脸红一阵白一阵,咬牙笑道:“顾郎君好潇洒,竟一点都不担忧从带砺寺磕头到春凤楼,将祖宗颜面都丢尽的人是自己吗?” 顾无隅笑眯眯道:“不担心。” 得此回答,侍人瞬间无法再说下去,话不投机,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顾郎君恃才傲物,小人无话可说,可您也得明白,再高的才,也没有完全准备来的稳妥!” 这话中大有深意,顾秦两人惊讶对视,秦博约下意识地看向李成绮。 李成绮慢悠悠地喝完了汤,“这是何意?”他好像很不解。 侍人听有回转之意,马上凑到李成绮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小郎君既然与顾郎君在一处,想来也是贡士出身,您年纪小,大约是第一次来参加廷试,可知道廷试的考题是诸位大人早就出好,润色之后封存起来,待到考试那日再打开的吗?” 李成绮点点头,“略有耳闻。” 侍人声音更低,“若是提前知题,早做准备,岂不万事大吉?” 李成绮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讶,“我听说,廷试题目皆有兰台所出,怎可能外泄?” “小郎君何必管那些,”侍人得意道:“且只问小郎君,可要看上一看?” 他见李成绮年纪尚小,且衣饰不凡,大约是个有钱且好忽悠的买主,既然李成绮开口询问,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顾无隅打赌的事情闹得不小,侍人也是知道这事才过来同顾无隅说,料定他会为了赌约买题,不曾想他连搭理都不搭理。 李成绮犹豫片刻,在侍人热切的目光中缓缓摇头,“考题严密,怎会在这里,且……” 且这般正大光明。 李成绮心中已有怒意,只是面上半点没表现出。 如此大胆,想来不是第一次。 光天化日,正大光明,有恃无恐! “我们老板手段通天,”侍人朝上一叩,仿佛在拜天子一般,“小郎君不必担忧题目非真,我们事成之前,分文不取,事成之后,小郎君也不必怕是往哪处送银行贿,只需去我们定好的书画斋买副字画就是了。” “事成之前分文不取?”顾无隅接口道:“就不怕事成之后,我们赖账?” 侍人一笑,“事成之后,各位已然登科,何需在意这点银钱?” 况且此事根本无法宣扬,科举舞弊,闹到了可不是简简单单付钱就能了事的。 少年人看起来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