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表面上乐呵呵地接。 但谢明月这样仿佛小心翼翼地询问他态度的做法,让他觉得自己不收仿佛很是残忍,尤其李成绮有求于谢明月。 最重要的是,他很吃这套。 “那臣晚些时候给陛下送去。”谢明月道。 他看起来真的很高兴,眉眼中俱是笑意。 仿佛一副黑白工笔画突然有了颜色,黑白虽素淡雅致,有色却更鲜活惑人。 李成绮怔然一瞬。 “陛下?”谢明月叫他。 李成绮回神,“孤有事找先生。” “太后和国舅想换了臣,给陛下另选先生。”谢明月道。 李成绮用力点头,谢明月愿意明说他顿省力不少,但还是配合着问道:“孤该不该问,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方才不是说了吗?”谢明月将这件事一笔带过,“要来教陛下的先生陛下不满意?” 李成绮继续用力点头,接触到谢明月似笑非笑的表情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若是陛下满意,想来眼下已经在与臣道别了吧。”谢明月柔声道。 李成绮顿觉无言以对。 习惯了谢明月的善解人意,对他这样随便说句话都要拿出来挑剔一番还真是,需要适应。 “什么人都和先生比不得,”李成绮竭力补救,“孤心中如此认为,自然对任何人都不满意,腐草之荧如何能与皓月生辉相提并论,先生,”他拉谢明月袖子的手又从两根变成了五根,“既有美玉,如何能容忍得了顽石,就当是为了周朝国祚,先生救救我吧。” 靖氏兄妹的识人之明李成绮很是了解,前有霍白二先生,后有刘先生,他不期望靖尔阳这次能找到让他们都满意的人选。 李成绮虽不愿意让谢明月教自己,但谢明月学识能力毋庸置疑,况且他长的好看,娓娓叙话时让人觉得心静而不是心烦。 况且那些人底细李成绮全然不知,从前的先生是靖氏兄妹的眼线,如今靖尔阳找来的那些人是谁的眼线还未可知。 他祸害完了帕子不够,还要去祸害谢明月的袖子,教养上佳的谢太傅看着自己七零八落的可怜袖口,道:“陛下先松手。” “你先答应我。”李成绮道。 谢明月又不可能抓着他的手把他手拽下来。 谢明月抬手,李成绮刚想往后缩,但想起他手里没有戒尺,也不怎么害怕,仰着头等谢明月怎么办。 谢明月冰凉冰凉的手往他手腕上轻轻一搭。 触感真像蛇。 李成绮忽地不着边际地想。 他一动不动,却是谢明月先挪开了手。 “陛下喜欢握着就握着吧。”谢明月道。 他说的平静,李成绮觑着他的脸色,道:“你生气了?” 他悄悄松开一指,谢明月道:“没有。” 李成绮又松开二指,谢明月瞥了他一眼,李成绮发觉其中没有怒意,立刻又握住了,“孤不想换先生。”他可怜巴巴地说:“孤也不想以后同小侯爷不来往。” “陛下不必忧心,便是换了臣,谢澈仍旧是陛下的伴读。”谢明月贴心地安慰道。 李成绮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被安慰,“可孤更不想换先生,”少年唇角几乎抿成一线,“孤最不想换先生,舅舅挑的那些人没有先生学问好也便罢了,生的更不如先生……”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猛地收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