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看到了他,不免对两人的关系产生了好奇,不少人短暂地停下脚步,向着两人看了过去。 项宜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抬起头来。 “大爷......” 话音未落,谭廷大步走上前来。 众人都等着看谭家宗子要如何对待项氏。 却见他解下披风,径直裹在了女子的肩头,恰在这时谭家的马车也从后面跟了过来。 他拉着女子的手,携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路上一时间没有了谭家夫妻的影子,众人的三三两两嘀咕的声音肃然一清,又都相互对看了许多眼神,才在意外之中,陆陆续续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开了。 ...... 谭家的马车里。 “大爷怎么赶回来了?” 谭廷没有着急回答,抿着嘴低头看了看妻子,见她神态平和,还想着问了他一句“老夫人怎么样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 “老夫人没事,还撑得住。” 项宜又问起了老太爷的情况,谭廷没有回应,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又从那么高的坡上摔下来,谁也说不好。 反倒是推他老人家下来的人,竟消失在了人群里,找不到了。 恐怕不是官府无能,而是此人本就是有目的而来,就算老太爷身边有不少官兵保护,却还是让人趁乱得了手...... 这一闹,局面更加复杂了。 谭廷默默握紧了妻子的手,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在说话,乘了马车返回谭家老宅。 前去安抚考生的齐老太爷受伤的事情,已经能在街头巷尾听到一二了。 而路上恰好发生了拥堵。 有间客栈突然将住在里面等待科举的寒门书生全都撵了出去,说以后再不做庶族的生意了,有钱也别想进来。 书生们全都聚在门前闹起来,掌柜的振振有词。 “我们是世族的产业,你们连起齐老太爷这样的大儒都要下手,就别怪我们与你们划清界限!” 客栈门前堵得水泄不通,有吵闹的有看热闹的,更多的是议论纷纷。 原本只是伏在水下的矛盾,却被接连的浪头,一波又一波地翻了起来。 双方皆有各自立场,谁都不肯让谁。 若说之前还是庶族单方的骚动不安,眼下双方都皆有此感,敌对了起来。 谭廷越发握紧了项宜的手。 温暖的力道传了过来,项宜禁不住抬头向男人看了过去。 他像那天在齐老太爷家中一样,几乎是用唇语的、极其轻声地,同她说了两个字。 “没事。” 项宜心头忽的一热。 车外喧闹不安,车内却有种安定的气息在慢慢流淌。 * 此事一出,翌日早朝又各执一词起来,要禁考这些寒门书生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太子皱眉,却一时间没有言语。 皇上问了林阁老一句,“林阁老如何看?” 首辅林阁老留了美髯,一把年纪胡须头发还是黑亮的。 他半垂着眼细细思量了一阵。 “臣亦觉得不该将他们逼上绝路,但齐老大人这般,必然是不能安抚了,也不知道什么人还能去安抚。” 林阁老倒是沿用了之前太子的意思,但是接下来,如果还要继续安抚,那么让什么人去的问题,又重新绕了过来。 当朝确实没能论出合适的人选。 毕竟齐老太爷出了事,世庶之间更加紧张,谁又愿意去冒这个风险,安抚庶族,为庶族说话? ...... 下晌,东宫太子书房。 顾衍盛和徐远明以及其他辅臣都聚于此。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