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已呈,不能不回。他定然担心,自己没有保护好皇子会受到父皇惩处,你告诉他,只要查到是谁人刺杀,父皇自然不会怪罪,他和大理寺卿有些交情,就当是我利用他吧,此次欠他的人情,日后再还。” “刘信定然不放心,会拜托徐勤查找我的下落,你引导徐勤往北去寻即可。” 李彦逐叹了一口气,“还有最后一件事,回上京后,去找云林寺的了悟禅师,告诉他,时机已到。” 了悟禅师在他幼时就曾对他说,他是天命所归,定会助他一臂之力,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被旁人所知,每次相见也都格外小心。 即使是在召国,他们也没少了书信来往,在出征剿匪之前,他告诉了悟,若他战死了便不是天命所归而是命归皇泉,了悟只是微笑着说等他归来,就是时机成熟之时。 那个尸体到了上京,定会掀起腥风血雨,不用他动手,五皇子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扳倒太子的好机会。 父皇多疑,也许并不关心他的死活,但肯定会对太子起疑心,就算是此事被太子化解了,也会在父皇心中留下裂痕。 若在这个时候,他和了悟所谋划的巫蛊之事再往父皇心头烧一把火,即使不能废太子,也能让太子失去父皇对他的信任。 事情已谋划至此,会如何发展全看天意了。 而在上京纷乱之际,他不身在其中,就是最好的渔翁得利之势。 李彦逐拍了拍江锋肩头,“上京之事就交给你和卫安了,照顾好姨母。”他顿了顿,“若沈家前来询问,其他事都可如实以告,至于刺杀一事,就别让沈家父子痛心了,不要告知他们杀手是太子派来的,还想要杀沈亦槿。” 他自嘲笑笑,“其实就算告诉沈家父子实情,他们也不会相信的,世间最难接受的便是信仁之人在背后捅刀,又何苦让他们平添烦恼,” 江锋道:“殿下为何要替沈家父子考虑?” 他苦笑起来,“有句话叫爱屋及乌,你知道吗?” 江锋愣住,忽然明白了什么,神情沉重,帝王最忌讳有软肋,之前殿下不愿承认,倒也罢了,现今毫不避讳对他说这话,真的让他好生担忧。 “殿下,我不反对留下沈姑娘,可沈家留不得。” 李彦逐道:“我自有考量,你要做的事还很多,快去吧。对了,给我留下两个护卫即可,人多目标大行动不便。” 江锋握了握拳,他原本想将沈亦槿看到的都告诉给李彦逐,但现下看来,主子思虑的事已经够多了。 昨日从战场回来,他带着护卫立刻去了县衙,剑搭在张德顺脖颈上,他吓得当场就招了,还说有五六个杀手正在榆城寻找一女子。他同护卫们找到那几个杀手,想要留下活口,谁知那些人一看敌不过,当场服毒自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些烦心的事,即使不禀告他也知道该怎么做,还是别再为这些小事打扰主子了,遂作揖道:“是,末将一定不负所望,末将……等殿下回京。” 看着江锋转身离去,李彦逐深深叹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只要是关于沈亦槿的事,他都不能再从容以对了。 他认了。 天大亮的时候,郎中和小徒弟终于走出了房间。 李彦逐马上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郎中擦擦头上的汗:“姑娘身子本就单薄,这一剑虽没伤到心口,但却伤到了肺,邪风侵入血脉,极为凶险,整夜高烧不断,又失血过多,险些失了性命,我已全力救治,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 造化?造化是个什么东西,李彦逐心头一紧,跌跌撞撞要往屋里走去。 郎中拦住他,“我在房中留了药方和涂抹伤口的药,对了,阁下还未付银子。” 李彦逐喊道:“来人!” 马上有护卫从暗处跳出来。 “给郎中十两银子。” 送走了郎中,李彦逐让一个护卫按照药方去抓药,另一个去准备车架。 半个时辰后,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