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隐隐作痛。 回头看去,在阴影里,沈亦槿抱紧了双臂,低着头,快步走在漆黑的夜里。 她一定是被吓坏了。 李彦逐低头瞧着被打昏的男子,冷冷一笑,在男子脸上撒下一把白色粉末,待他完全失去意识后,折下一根树枝,催动内力,直直射向了他的命根子。 自此以后,这人想要传宗接代,是不可能了。 李彦逐快走两步,静静跟在沈亦槿身后,看着面前这个单薄的身影,那样脆弱,好像风一吹就倒了。 他有点后怕,如果刚才他没有遇见,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真是想也不敢想。 还有些气恼,她一向都是这样任性妄为的吗? 明明武功那样差,却还敢独自走夜路。 那个陈言时,方才教训他时说得那般义正严辞,很关心沈亦槿的样子,又怎么放心让沈亦槿一个人在深夜独自回府? 还有上京的金吾卫,究竟是按照什么时辰巡夜的,这么久一个金吾卫都没见到,可见都在偷懒。 直到沈亦槿走进府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气恼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但凡是一个有良知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本就该出手相救,哪怕今日是别人,他也定会挺身而出。 轻笑转身,李彦逐迈步往自家府邸走去。 沈亦槿刚打开门,就见芷宁焦急地等在门内。 “姑娘,可担心死我了。” “芷宁,我很好。你把这几个药膳方子交给厨房,每日晌午前做好,我送去给六皇子。”沈亦槿丛怀中掏出林惜的方子递给芷宁,“我今晚想沐浴,你去备浴桶吧。”沈亦槿说得平静,可后背的伤,已经疼得她头上直冒冷汗了。 沈亦槿来到浴房,芷宁刚要上前为她脱衣服,她反手握住芷宁的手,笑道:“芷宁,我今日乏得很,想自己安静待一会,你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芷宁并未多想,退了下去。 脱下上衣,沈亦槿绕过浴桶前屏风,来到铜镜前,扭身看着后背。 被石头砸中的那处,一片通红,似是有些发紫了,怨不得她这么疼。 看来明日得瞒着芷宁去药铺买些跌打损伤的药膏了。 此时再想起当时的情景,她真是后怕的很,也不知是哪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救了她,如若不然,真不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她将整个身子淹没在水中,内心深处散出的疲累,让她从头到脚都松弛了下来,脑子也更清醒了。 陈言时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应该只是一时气愤,不是真的不给她玉寒兰草,若她天天去求,他迟早会心软给她的吧。 这么珍贵的草药仅仅是拿去讽刺,太浪费了。 等治好了林姑姑,她就开口请林姑姑为方伯母医治眼疾和头痛。 哪怕头痛是不治之症,能治好眼疾,让方伯母在离世前再看见自己的儿子,看看这个世间,也是好的。 她不禁轻叹一声,原本她只想讨好李彦逐一个人,谁知道如今还要去讨好林姑姑,讨好陈言时。 沐浴果真是睡眠的良药,她一夜无梦,待清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照例给李彦逐送去药膳后,她给了芷宁一封信,让她买些米面和菜肉,连同信件一并送到方有光处。 虽然她不知百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