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法忍耐亲密接触。但燕月生只能自己主动,不能容忍别人来碰她,不然她的双标性洁癖便会立即发作。然而眼下洁癖倒还在其次。她真正惊慌的是,在接吻的那一瞬,燕月生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全身血液流速加快,心中如雷轰电掣,仿佛千年未开花的铁树在春雨中萌芽。这和她从前勾引转世神君的感觉半点不同,陌生到让燕月生觉得危险。 ……她动心了,对一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 破军刚踏进天府宫,便见燕月生抱着膝盖靠在桃树下,乌黑檀发没有用红绳系好,长长披散到地上。桃叶狭长,树荫浓郁,在司命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燕月生察觉到他的气息,头也不抬:“你怎么来了?” “司禄传音来,说你好像在下界受了很大的刺激,没梳妆就慌慌张张跑回来,还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问我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破军半跪在司命身前,安抚地揉了揉燕月生的脑袋,“所以我来看看你。” 燕月生下半张脸埋在胳膊肘里,露出一双茫然的眼睛:“……是错觉。” “错觉?” “我好像产生了爱一个人的错觉。”燕月生重新把脸埋进胳膊里,“但只是错觉而已,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破军手掌微微收拢,脸上却不动声色:“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你会觉得是错觉?” “因为我没有开花。”燕月生声音含混地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破军听说过树妖的传统,传闻说他们在觉醒灵智后便不能开花,直到遇见命定之人。燕月生在察觉到她似乎对李秋庭动心后一路狂奔回延寿司,一进院便看见满树青翠的桃叶。桃树的叶片和花朵难以共存,眼下本体叶片茂盛,便知不是燕月生该开花的时候。 “幸好只是错觉,”燕月生自嘲地笑,“我却慌得像个没见识的愣头青一样。” “他是谁?”破军又问一遍,“我认识吗?” 燕月生终于抬起头,看着破军的眼睛:“是青阳少君。” 是她从十岁照看到十七岁的少年李秋庭,是她受奎木狼所托保护的白帝之子,是她奉昊天之命必须要杀掉的青阳少君。 “是他,”破军目光幽深,似乎并不惊讶,“果然是他。” “他怎么了?”燕月生有些不安。 “六年前我就想问,你是不是有些太在意明渊了。”破军站起身。日光热烈,从他身后照来,燕月生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从前最厌恶旁人找你开后门,比玲珑舍利更珍贵的贿赂不是没有,可你也从未看在眼里。即便你要利用奎木狼,要给他充足的理由放弃明渊去和百花羞谈情说爱,你也可以换一种方式,实在不必和李秋庭走得这么近。” “可他有……” “他有阴阳眼,我知道。”破军打断司命的话,“但如果你当真不想被他发现,我相信你能想出一百种办法规避风险,可你没有,你选择留在他身边,这恰恰是你从前最忌讳的做法,因为容易向历劫之人泄露天机。你有没有察觉,从一开始,你对李秋庭就过于有耐心了。” 燕月生被问得哑口无言,破军仔细观察她的神情:“月生,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燕月生曾经嘲笑过奎木狼,说他对金楚音的心思若是为外人发觉,南齐上下必定会以为他是心理变态。但如果破军的猜想为真,燕月生自李秋庭幼时便对他另眼相待,难道心理变态的竟是她自己? “我见过明渊,在他下界之前。”燕月生说。 那日在封神台,燕月生与明渊擦肩而过,她觉得明渊很眼熟,但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我可能是那天对他一见钟情了,所以后来才会努力对他好,”燕月生试图做出合理解释,好让自己好受些,“但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见钟情?”破军神情古怪,“难道你也想步上望舒的后尘?” 燕月生想起她前一夜做的噩梦:“这不一样,明渊似乎并没有喜欢过望舒?但他……” 但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