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是什么。如此一来事半功倍, 能节省我们不少时间。” 李贞英想起方才和傅凝宁交谈的只言片语:“可今日是傅凝宁嫁给江渝的成亲宴, 她名义上已是江渝的妾。我不觉得她会敢红杏出墙, 江渝一定会杀了她。” 燕月生嗤笑一声:“那你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她已经死了一次, 难道还会怕第二次吗?” 一曲终了, 傅凝宁身形晃了晃。燕月生手指一弯,李贞英被外力拖着飞快倒退,眨眼间隐没在傅凝宁的身体中。瘦削苍白的女子闭上眼睛缓了缓,睁开眼睛已是平静如初,只是看向燕月生的目光里带上些许怨愤。 “待会儿就杀了你。”李贞英嘴唇不动,声音咬牙切齿。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燕月生微微一笑。 被傅凝宁箜篌声感染的郑思礼第一个鼓起掌来, 一时间厅内掌声倾盆如雨。李贞英收敛了多余表情,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眼看演员开始入戏, 燕月生这才跟着鼓掌, 面露赞许之色。 郑府后厅, 师兰言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地喝一碗龙井新茶。郑思礼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地上跪了个和师兰言有八分相像的江雁月。府中下人偷偷议论,都知道这位江姑娘是刺史大人赐给老爷的如夫人,轻易得罪不得。但夫人原本就冷心冷情,对老爷甚是淡漠。郑思礼百般苦求,才能和师兰言得十二年相守。眼下老爷迫于刺史威逼,不得不将江姑娘带回了府。只怕江姑娘进郑府的第一日,便是夫人留在府上的最后一天。 “多大了?”师兰言忽然问。 江雁月懵懂抬头:“十七了。” “真好啊,还这么年轻。”师兰言喟叹一声,“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即便我一直在寻仙求道惜福养身,终究比不过时间。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 师兰言年过三十,纵使她没有孩子,平时也注意调理身体从不生气,脸上也不可能再有十七岁少女的神采。尤其是在同一张脸的对比下,岁月的痕迹在眼角格外清晰。 燕月生本想靠师兰言年轻时的脸使郑思礼移情,以更加柔顺体贴的态度让其变心,进而使师兰言伤心难过勘破情关。但师兰言不愧是传说中对爱情不屑一顾的神女,经此一刺激,竟越发动了修道以求青春永驻的念头,这可不是燕月生想看见的。她一边怀疑师兰言是不是根本没有爱情这根筋,一边温声回答:“夫人虽比我年长些,但也远远称不上老去。何况郑大人还是更爱夫人的容颜,可见年轻也不是无往不利的武器,真正重要的还是大人和夫人携手相伴数年的时间。” 此乃谎言。燕月生见过太多色衰爱驰的事,才会选择化作十七岁的师兰言模样在郑思礼夫妇中捣鬼。但燕月生说谎从不心虚,看起来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师兰言疑心稍去:“是这样吗?”她看向一旁的夫君,神经绷紧到极致的郑思礼立即回答:“那是当然。” 于是师兰言留下了江雁月,不再说什么,郑思礼和燕月生同时松了一口气。师兰言成亲时与郑思礼作了约定,如果郑思礼纳妾,他们这段一厢情愿的婚姻就得走到尽头。但此番郑思礼带江雁月回到郑府,师兰言却没有这么做。这是不是意味着师兰言对郑思礼也并非毫无情意,只是她没有发现? 师兰言爱郑思礼爱得越深,做出的妥协越多,被背叛后才会越痛。燕月生深知这一点。她不能盲目乐观,草率地就此断定师兰言确实爱上了她的丈夫。但即便是做了一点让步,对师兰言来说也是个惊人的改变:她并没有如十二年前那般急于逃离郑思礼。 入府勾引的目标临时变更,燕月生一边见缝插针地在师兰言面前夸她夫君,说他坐怀不乱一根手指都没有动江雁月宛如柳下惠再世,好让师兰言更加信任郑思礼;另一边又假装不经意地在郑思礼面前屡屡提起傅凝宁,将这位没落商户小姐的才情夸到举世无双,希望郑思礼能对傅凝宁产生兴趣。 郑思礼对燕月生席上那一捏心有余悸,又不习惯看见一位和妻子面容仿佛的姑娘在眼前乱晃,晃得他眼晕。他刚开始一看见燕月生便掉头就走,避免师兰言猜忌,然而燕月生总能找到他。次数一多,郑思礼逐渐放弃挣扎。只要燕月生不动手动脚,郑思礼便能耐心听她说些话,偶尔还能点评两句。 “你好像对六夫人很熟悉?但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进刺史府的时间并不长?” “傅小姐家学渊源,琴艺堪称一绝,雁月从琴声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