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远离北方的人不知辽人的凶残霸道,只觉战事离自己太过遥远。老太傅的事情一出,人人感于老太傅的高风亮节,又悲愤于其遭遇,对辽国的憎恶蔚然而生。 上下掀起一股讨伐辽贼的风气,有不少悲愤至极的人纷纷提刀从戎,披甲上阵。 李洵看到军书上的字,咬牙切齿的怒意蓬勃而生,简直快冲出脑海。若不是他现在身居帝位,脱不得身,他恨不得亲自带兵杀入辽都,取澹台蹇的头。 他自幼便受教于傅正和,和他感情颇为深厚,听闻此讯,消极了数日,甚至连万象宫都没有去。 他深知傅娇对傅正和夫妇的感情,若是得知他们惨死,他难以想象后果,心口猛地窒住,不敢再想了。 李洵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把这个消息传入宫中,甚至不许人议论,明面上、私下里都不许。 若是她知道了半分,所有人都得死。 人人噤口,丝毫不敢提及此事。 在李洵的强力镇压下,万象宫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半点风声也传不进去。 过了几天,李洵才去看傅娇。 她还不知道傅正和的事情,带着宫女做了很多忍冬花茶,趁着日色好,亲自把花草茶拿出来晒太阳。 李洵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做这么多忍冬花茶做什么?让他们送来就是,何必你亲自动手。” 傅娇说:“阿爷在信里说祖母在璁州学着北方饮食,炙肉吃多了容易上火,所以我想着给她做点忍冬花茶,等我们去璁州带给她。”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样子,李洵竟然觉察到心上有一丝心酸漫过。 他没再说什么,伸手抚了抚她汗涔涔的额头:“天气太热了,过段时间再准备也来得及。” 傅娇下意识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忙碌一番,身上出了薄薄的汗,她提起裙摆走回屋子里,随手拿起放在旁边的冰饮子,喝了两口才偏过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去?” 李洵莫名心虚,他神情古怪地看了傅娇一眼,然后心虚地说了句:“再等等吧,最近国事繁忙,我不得空闲。” 傅娇嗯了声,觉得他有几分古怪,疑惑地看了看他,这才端起盏子继续喝乳酪。 李洵重赏了傅家,亲自为他操办后事。他的遗骸移入洛邑老家安葬,李洵将他的牌位供养在太庙,给了他莫大的殊荣。 诸事落定议定 清晨天还未大亮,李洵去到万象宫。傅娇还在睡梦之中,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许是得知要去璁州见傅正和,她最近早早地睡、好好地吃,身体恢复得很好,之前瘦得干瘪下去的雪腮又鼓了起来,透出健康的粉色光泽。 也终于能好好睡觉,配合太医的药,终于不再常常被噩梦惊醒。 李洵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委实满意,但他知道这以为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等哪天她知道真相,她又会迅速开败。 他长叹了口气。 傅娇一醒,就看到他神色凝重地站在自己床前,骇了一大跳,惊坐起来看着他:“你做什么?” 李洵淡淡地说:“起来,吃了早膳我带你去个地方。” 傅娇愕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掀起被子,把她从被窝里拎了起来,命人端上热水给她梳洗。耐心地等她用过早膳之后,又让宫人给她找了一身素净的衣衫换上,这才带着她走出万象宫。 傅娇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一角朝外看,却见他们走的路安静又偏僻。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傅娇机警地问。 李洵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微微睁开看向她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不肯讲,傅娇自然也不会低声下去再问他,也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休养。 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 “到了。”李洵牵起她的手走下马车。 傅娇定睛一瞧,看到太庙两个字。 “带我来太庙?”她讶然。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