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以至亲之人的血液为引子不可。 此前皇后瞒着他,他喝了一两年。 后来偶然得知,说什么也不肯再吃那药,皇后便让苗人另外配了几味丸药吃着。 今年入冬以来,他身子每况愈下,这几天吐了几次血,皇后骇然大惊,重新启用了之前的方子。 “述儿,听母后的话,乖乖把药吃了。”皇后柔声道。 李述态度异常坚决:“今日他要我食你的血,你给了,改天他若是要我吃你的肉,你是不是也要割下来。” “只要能救你的命!”皇后陡然间拔高音量,近乎嘶吼:“要我的命也给你!” “可是救不了!”李述捏了捏眉心,暗自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们都应该接受事实。母后,我不怕死,你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随即眼泪涌了出来,她捂着脸痛哭不已。 李述坐在椅子上,她的哭声入耳,心里跟针扎般难受,他道:“父母子女的缘分早就是天定的,天定能走多远便是多远,一日也强求不得。母后又何须执迷不悟,生死有命,如果我活着要以伤害父母亲人为代价,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别说这种话。”皇后泣不成声:“我不会让你死的。” 李述垂眸淡声道:“不是儿子不想活,儿子也想活,但要走正道,苗疆巫蛊横行,擅走歪门邪道,续一日的命,五内如焚,倒不如死了。” 皇后仍在捂面痛哭,李述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残忍,岔开话题说:“方才太子殿下又来了,母后打算什么时候和父皇商议他们的婚事?” 皇后忍着眼泪,看着案上放着的那碗汤药,心下茫然得很。过了许久,才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最近你身体不好,我无心他事。” 李述眼帘低垂,端茶的手顿了顿,凝结在杯盖上的水珠滴落在他袍角,迅速洇开。 “殿下年逾十八,已是婚配的年龄,母后该多上些心才是。” 皇后点点头:“你尽心为他着想,他又不承你的情。” “不承便不承吧,总归我是为了这江山,也不是为了他。”李述说。 李述走后,宁嬷嬷领了个苗疆人进来。 那人半跪在皇后面前,行了个苗疆人的礼,再抬头时,一眼瞥到桌案上已经放凉了的药碗,皱眉问:“殿下还是不肯喝?” 皇后木然摇头,过了良久才问:“依你看,述儿还有多少日子?” 每讲一个字,她心上都仿佛被锥子狠狠锤了下。 苗疆人抬首,不敢直视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妇人。 “回娘娘……”皇后突然抬头看他,吓得他动作都僵住了,愣愣地说:“一年……最多两年。” 殿里一瞬间落针可闻。 一年,最多两年。 她从生下李述的那天起,就知道他们的母子缘分不深,却没想到浅到这般,只有短短一两年的时光了。 “娘娘。”苗疆人迟疑了声,又道:“新的蚀心蛊已经培育好了。” “嗯。”皇后眼睛都不抬一下。 苗疆人摸不准她的心思,复又说了句:“娘娘若要,小的下次进宫就带来。” 皇后想起她专门为李洵准备的蛊,犹豫片刻,眼睛微抬,眸中没有丝毫神采:“不用。” * 国公府的花厅和前厅之间有条金丝珠帘将内外隔开,隐约能见里头坐了几道人影。 傅家祖孙三人坐在桌前用膳,各人坐了桌子一方,都默默捧着饭碗,不言不语。 这本是个极为平常的晚上,却因为几人各有心事,一顿饭吃得格外漫长。及至快散席了,傅娇才打定主意似的放下碗筷,说:“阿爷,祖母,有件事情我想同你们商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