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怒意滔天。 他们幼年相识,少年相爱,她这辈子就该在他身边,为他掌持中馈,生儿育女,陪他接受万民朝拜,共享山河万里。 如今他还记得年少的承诺,她却要走了。 难道当真是人心易变。 不可能,他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谁都可以背弃他,傅娇不行。 因这些年,他少得可怜的真心统统赋予了她。 他不允许她将他的真心践踏在脚下,撵入尘埃里。 思及此,李洵面色阴沉如水:“我们这辈子都要纠缠在一起,别再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的混账话,不管孤过桥还是走路,你都得陪着。”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撤开捏她下巴的手,说了句柔软的话:“只要你回心转意,孤不会计较这回的事,此前答应你的一应算数。孤不能答应你一生一人,但你放心,就算以后有了别人,也无人能越过你去。” 这一刻的李洵是那么可怕,傅娇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梦里的那种恐惧感。 傅娇不敢再说话,怕开口会彻底激怒他,她傲气地别过头,在他手下彻底不吱声了,也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 此时外面响起奴仆呼喊傅娇的声音,李洵不宜久留,他见她神色松动,不似刚才那般抗拒,私以为她想明白了,于是又说了几句润心软话,才越窗离去。 作者有话说: 没人给我撒花花,我就自己撒花花~~~~撒花撒花~~~ 第11章 李洵离开后,傅娇没有立刻出去,她面色难看,胸口又气又恼,须得暂且缓缓,否则祖母看到她这副样子又要忧心了。 李洵今日所作所为,和梦里别无二致,彻底印证她梦中的一切。 过了很久,她才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却无法抑制心中那化不开的哀愁。 国母之尊,繁华锦绣,外人眼中泼天的权势她唾手可得,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欢喜。 从相识到如今,十三载光阴,在他心中还是无甚要紧。 这几个月来,缚娇从梦中得窥天意,看到了另一面的李洵,一点点抽丝剥茧,看到自己一心相许的人还有那般令人心悸的一面。 开始时,她茫然无措,觉得一切甚是荒唐,只当那是一场梦靥。 随着事态发展,现实中的李洵慢慢展现出梦中的特质。 她也逐渐从那场梦中清醒过来。 心中对李勋的柔软和痴情,慢慢都放了下来。 “若你喜欢上的只是个寻常人,阿爷绝不会阻拦。你现在还年轻,又怎懂权利和人心?” “太子殿下自小锦衣玉食,天下人都趋之若鹜地捧着他。这样的人,若不懂得慈悲与怜悯,对天下人而言是一场极大的灾难。阿爷年迈了,帮不了天下人,但能帮你。” “齐大非偶的道理,或许你现在不明白,但终有一日你会懂。殿下这一生太顺了,顺得他不知什么叫做珍惜。” 缚娇此时才明白这话的含义,以及阿爷的苦口婆心和先见之明。 时隔两三年,直至今日这些话仍然历历在耳,犹如一盆冰沁的冷水,兜头而下,将她浇得清醒。 暂时看来,要和他彻底决裂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摆脱他的纠缠,或许还要另想办法。 思前想后最好还是离开京城。 远离是非地,远离纷争,或许一切都会好。 傅娇整个身体像是刚从冰窖里打捞出来,浑身颤抖得厉害。 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给自己力量,过了很久,等内心真正平静下来才走出厢房。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陈氏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事情伤神,便也没多说什么。 * 这日,李洵称有文章要请教傅正和,特意命人抬了软轿将人请去东宫。 李洵醉翁之意不在酒,问完文章又和傅正和寒暄数句,傅正和瞧出他的欲言又止,却故作不知,端着茶盏轻轻辍饮,李洵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傅正和喝过两盏茶,李洵仍说不到要紧处。傅正和倒是暗笑了笑,说句僭越的话,李洵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