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难道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吗?傅家姑娘打小身康体健,每年都会跟着太子殿下他们一同去跑马打猎,从来不是什么养在闺阁里娇滴滴见不得风的弱质女流,身子骨怎会弱得将近一个月出不得门? 他话说完,整个殿内陷入一阵死寂,安静得仿佛连血液淌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刘瑾掀眸往他面上扫了一眼,只见太子殿下唇角轻轻勾着,分明一副笑颜,但眉眼含着乖戾,定定看他,直盯着他寒毛卓竖:“说啊,怎么不说了?” 刘瑾肩抖了下,垂着头小声叹口气说:“上个月都好好的,她还写信托奴才送去景平,奴才实在不知怎么得罪了姑娘。” 李洵仍怒目看着他,只眉宇间的乖戾化开了些许。 那封信他记得,当时景平战事吃紧,他没日没夜坐着大营指挥战局。 这时士兵送来娇娇的信,她在信上问他最近可好,叮嘱他定要照顾好自己,还讲了些京中趣事,字里行间的关心溢于言表。 若是往常,他定会援笔舔墨,回她一封信,可那天他刚铺开笔墨,敌军突然进犯,他无奈停笔,披甲上阵指挥战士。 他打了漂漂亮亮的一仗,之后安置战俘,收缴战例,敌军议和求谈,他忙得像个陀螺,便将回信的事给搁置了。再然后,快到娇娇生辰,他想着提前回去给她个惊喜,便没再给她去信。 他昼夜兼程,紧赶慢赶在她生辰前回去给她个惊喜,谁知这人避而不见,一连十几日称病不出,摆明了给他吃闭门羹。 他请了一回,亲自到府上去了回,这人跟铁了心一样,面都没露一下,随意打发给婆子来敷衍。他也是有几分脾性的,气得拂袖而去,放话说她不见最好一辈子别出现在他眼前。 不过短短几天,到了秋猎的日子,他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往年他和娇娇并辔而行,她红衣似火,搭弓引箭的飒爽英姿在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 到底还是放不下,便让刘瑾再去请。 岂知她还是不来。 听刘瑾这么一说,李洵狭长的眸子暗了一瞬,顿时也明白了几分。 娇娇这个人,人如其名,确有几分骄纵,加之从小到大他一向顺着她,纵得她性子越发乖张。 这回约摸着也是没回她的信,所以她才恼了,故意和他使性子。 想到这里,李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的是娇娇现在愈发乖张,因着这点不顺心便同他置这么久的气;笑的是这人会因他置气,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在意,若是不在意,谁管他回信不回信呢。 头痛之余,他心里头觉着,看来还非得自己亲自去找她不成,谁让她这乖张的性子是他一手养成的,就该他自个儿受着。 ———— 昨夜刮了一夜的风,早上起来院里木槿树上仅存的几片叶子也落了,傅娇推开窗,冷风打在脸上,吹得她瑟缩了下。夏日里栖息枝头的鸟儿无处可去,在院子里蹦蹦哒哒地找吃食。 这时,玉菱端着热水走进屋子里,看她站在窗前,笑着问她:“今儿天气也好,姑娘可要出去逛逛?” 傅娇摇摇头,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任由玉菱给她梳洗:“不去了,就在屋子里。” 玉菱的手很是灵巧,没一会儿给她梳了个时兴的发髻,无需多余装饰,只簪了一粒东珠,整个人清清爽爽,犹如夏日里最妍丽的雨后新荷。玉菱端详着镜中娇妍的人儿,饶是在她身边伺候多年,仍不免感叹,世间竟有这般神仙妃子一样的人物。她笑着为傅娇理了理衣襟:“我听说今日太子殿下他们要去南山狩猎,姑娘真的不去吗?” 傅娇睨了她一眼:“过几日就要去寺里进香,这我想先把经书抄完,你去备笔墨吧。” 玉菱忍不住吸了口长气,看姑娘这模样是打定主意不会跟太子殿下一起去秋猎了。 说来也怪,姑娘和太子殿下打小就要好,从前太子殿下凯旋,姑娘怕是老早就等到城头迎接他去了。这回她非但没有去接,反倒是避而不出,太子殿下派人来请她也拒之门外。更奇怪的是,往日里她最是闲不住,爱往外跑,这回将近一个月,愣是闭门不出。 真真是哪儿都透着古怪。 玉菱到书房准备傅娇抄经要用的笔墨,她还坐在窗前盯着院子里觅食的鸟儿目不转睛。 没人知道在傅娇生辰前夕,她做了一个梦。 梦的开始,她披上凤冠霞帔被李洵迎进东宫,做了他的太子妃。她和李洵感情甚笃,婚后不久就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