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是个宅院。几颗槐树挺拔矗立,院子已经很老了,依稀保留着古意,上面牌匾四个大字‘魁山老宅’ 秦亮是第一次来,愕然看到门口的桃符,写着两行字:“内龙出地火,无心成虎伥……哥,啥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这可能是魁山的道术心法,秦昆一直保留尊重,没去打听。 “秦黑狗!阿亮!” 李崇今天穿的很可笑,以前小胡子配西服、花衬衫、尖头皮鞋,能凸显他的气质,今天除了小胡子外,其他都变了,一系长衫,黑红相间,头上带了个小圆帽,两个又黑又圆地墨镜挂在耳朵上,这派头,一点都不像开场子的老板或者道士,更像个师爷。 “三旺……怎么穿成这样了?”秦昆眯着眼,嫌弃的看着他,准备离他远一点。 李崇扁了扁嘴:“师公让我穿的,有啥办法。” 秦昆觉得他再配个玉扳指和大金牙,活脱脱一个文物贩子,这造型太奇怪了。 “行了别看我了,赶紧进去。道上许多人都来了。”李崇说完,看了看秦亮,吩咐道“阿亮,你跟着我!这两天你就是我保镖,知道吗?” “好的大老板。秦亮忙不迭点头。” 堂弟被李崇拉走,秦昆一个人走进宅院。 今天的魁山老宅,格外热闹。 李崇早就在外面买了房子,但葛战坚持在魁山老宅给他留了新房。院子里,景三生、楚道、余月弦,三个老头也在颐指气使,吩咐着布置,苏琳陪着柴子悦,韩垚和涂萱萱也跟在旁边,见到秦昆过来,打了招呼。 “今儿这么热闹?” 秦昆有些意外,如果他看的没错的话,钟家神婆马晓花也来了,还有祭家家主宁不为。 “黑狗娃。”马神婆笑着跟秦昆打了招呼,神婆有些腼腆和局促,像个朴实的老太太,贴心地为柴子悦布置新房,宁不为抽着旱烟,蹲在新房门口,土娃领着涂萱萱,恭恭敬敬地拜见。 “昆哥,来了啊。”土娃和女友拜见完师父,跟秦昆打了个招呼。 秦昆点点头,看向宁不为。 “宁家主?怎么蹲门口不进去坐?临江的冬天蛮冷的。” 宁不为穿的棉鞋棉袄,还是冻的跟狗一样,老头猛扎几口烟,打了个哆嗦,抹了一把鼻涕:“老汉是白事匠,这办红事的新房就不进去了。” 秦昆也不意外,讲道理,自己的身份也不宜去新房,于是邀请道:“那咱去葛大爷那个屋坐会?那里暖和。” 宁不为头立即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打死都不去!南宗都是些不讲理的,老汉就蹲在这!” 宁不为年轻时挨了不少打,大多出自于葛战,对葛战这种身份,宁不为是又敬又怕。 秦昆见他喜欢受罪,没强求,独自前往葛战的屋子。 暖和的平房,葛战流着口水,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门打开,葛战转头,咧嘴一笑:“昆……来了啊……” 秦昆拿起旁边的手帕,给葛战擦了擦口水,这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旁边。 “来了!葛大爷,阵势真大,宁家主、马神婆都被叫来了?” 葛战嘿嘿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我亲自……打的电话……他们……敢不来?” 葛战指了个方向,秦昆望去,愕然发现,院子里还坐着一个小孩。 小孩戴着面纱,两行鼻涕已经渗出来了,中学生的模样,不是判家真传崔鸿鹄,还能是谁? 现在是过年放假,这小子竟然也来了! 崔鸿鹄冻的瑟瑟发抖,还不肯进屋,甩着腿在院子里走圈,秦昆无奈一笑:“他代表判家来的?” 葛战点了点头:“听说……崔无命快死了……没法远行……判家就派个毛头小子过来了。昆……让他进来吧……” 秦昆出去,叫了一声,崔鸿鹄转头,发现是秦昆来了。 “叫我干什么?” “少废话,进屋。” “我不去!”崔鸿鹄头皮一麻,仿佛屋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秦昆撇撇嘴:“就这点出息?” “你!”崔鸿鹄咬牙,死死瞪着秦昆。 “不进来滚远。” 秦昆懒得废话,转头离开,崔鸿鹄实在扛不住,赶紧跟了上来。 屋子里,轮椅上,一个长着老年斑的光头老者坐在那,腰杆笔直。 崔鸿鹄关上门,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硬着头皮朝着葛战拱手拜道:“判家崔鸿鹄,见过葛师公……” 葛战呵呵一笑:“坐吧……吃点糖……喝点热茶……” 秦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