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次,证明自己比李放更强,事实却再一次打了他的脸。 …… 这时,一名士兵冲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北梁军开始强攻兰陵城,谢公子说恐怕今日就要被破,让王爷准备突围……” 李昶头上青筋暴出,嘴唇发抖,拉着那名士兵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那个士兵吞吞吐吐道:“兰陵东南两处的城墙,在我们之前攻城之时便被破,这几日虽然进行了修补,但仍然有较大的缺口;现在遭到强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闻此消息,那些方才还信誓旦旦必有援军到达的世家子弟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跌坐在地。 李昶恨得一拍桌子: “谢家误我——” “谢之棠误我——”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误我——” 他冲出城主府,抢过一匹马,急急向城墙而去。 *** 晨光照耀之下,北梁军队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南城墙推进。 守城的士兵将弓箭点燃,向扑过来的士兵射去,可是北梁军早有准备,前排士兵所着的盔甲乃是石棉制成,遇火即灭,这些弓箭根本没能对他们造成大的伤害,很快密集的人流迅速突破了外围的防御工事,将备好的云梯架在城墙上,无数的士兵沿着攻城云梯往上爬。 城墙上的守军用石头向攻上来的北梁士兵砸去,前排的士兵掉落云梯,可是后续士兵仍然源源不绝地赶来,杀之不竭。 与此同时,北梁的箭矢亦如同雨点一般散落在城垛之上,守军纷纷中箭,很快有新生的力量补上,占据了之前的位置。不多时,城墙内外便摞起层层叠叠的尸体。 李昶到达城墙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城墙,不料一只流矢几乎穿耳而过。谢之棠正在指挥士兵守城,见状大吃一惊:“王爷,你怎么来了?” 李昶脸色沉郁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谢之棠道:“不是,只是此处危险,王爷身份尊贵……” 李昶道:“可我听说,他每逢战斗都是身先士卒,冲锋在最前面的——” 谢之棠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竟陵王李放,忙道:“王爷乃是皇后所生嫡子,竟陵王又怎么能与王爷相比?” 李昶眼中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是吗?”那森冷的眼神竟是让谢之棠也感到一寒。 李昶忽而拔出腰间佩剑,向天横举,大声道:“众位南周的战士们,我是南周广陵王李昶。北梁慕容傲狼子野心,八年前在落日关谋杀凉州都护卓天来,篡位谋逆,乃国之罪人,自他入主稷都以来,民生凋敝,民怨沸腾。铲除慕容傲,光复旧都便是我李昶平生之愿。如今北梁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为了大周,为了各位的家人,更为了天下间无数沉沦苦海的百姓,请众位随我死战——” 说完他带头向攻上城墙的北梁士兵斩去,他的武功传承自衡山剑派,虽比之江湖顶尖高手还有些不如,但对付这些不会武功的普通士兵还是手到擒来,很快便有数名北梁士兵被他斩落城墙。 南周士兵见主帅亲自到场督战,在绝境之下再生一股勇气,士气为之一振,竟是短暂遏制了北梁的进攻势头。 这时,敌阵之中忽然一马当先,冲出一名头戴盔甲、身着紫色战袍的美丽女子。她大声喊道:“诸位,就在不久之前,天下第一神剑龙渊剑已经由淮北王所得,如今供奉在太庙之中。龙渊剑既落入我北梁之手,说明我北梁才是天命所归,淮北王更是得天授命的真龙之主。大周已是气数将尽,各位,凡生擒广陵王或得广陵王人头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北梁士兵见到城墙上的李昶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香饽饽,无数人蜂拥着向城墙涌去,唯恐落后一步,这千金万户侯的奖励就被别人给夺了去。那射向城墙之上的箭雨,倒是有一大半冲着李昶而去。 谢之棠心下大为着急,万一李昶有所闪失,自己就算在城破之后率军突围而出,活着回到金陵,恐怕也会因为败战之罪被问责,说不定整个谢家都会受到牵连。 他挤到李昶身边,将这波冲天箭雨尽数挡下,悄声道:“王爷请勿着急,万一事不可为,臣有把握带王爷安全撤离。”他的武功虽不如谢王臣,但是若论轻功应该更胜一筹,即使城破,他也有信心将李昶带离险境。只是失去主帅,这支二十万人的军队怕是要尽数折在这里了。 李昶的脸色苍白,一双眸子黑得沉郁,看不出喜怒,似是将万千的怨怒尽藏其中:“若是全军尽殁,李昶惟死而已,又有何面目重返金陵。” 对他而言,一辈子永远被李放踩在脚底下是比死在战场上更无法忍受的事情。 如果失去东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