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毅风懒得理他这个狗样,问起来:“哎,不跟你鬼扯,那个约你的小网红怎么样了?” “什么小网红?”贺昇单手推着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就那个,微博粉丝好几万的啊。” “不知道。” 沈毅风皱眉:“人不约你上周末唱歌的吗?” 贺昇偏过头看他,喉结微微吞咽一下:“我手机上一天能有十几个约,合着我是交际花都得赶着去?” “......” 沈毅风骂了句不要脸,又招来一顿打,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往学校赶。 聚会结束得晚,于澄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匆匆洗个澡倒头睡去,睡前忘记了定闹钟,到了十点半才醒过来。 还好这会家里就她一个人,班主任那边也还没收到她集训结束的消息,索性上午不去了,下午再过去。 九月份的南城蝉鸣声还未消退,烈日挂在空中,连着扑面的风都带着一股盛夏将尽的酷热。 这会过了学生中午吃饭的高峰,两边店铺都开始进行短暂的休整,许久,一只野猫顺着墙头踱步过来,钻进凹了一块铁皮的垃圾箱里找食。 附中本部的所在地属于老城区,梧桐树比人还粗,绿叶遮天蔽日,于澄对这里并不熟悉,只能凭着昨天的记忆沿着居民楼往前走。 走了一会后,于澄叹口气,拿出手机,打开导航,搜索南城附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走到路口的时候,于澄远远就看见祁原站在巷口,靠着水泥墙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见她刚从路口慢悠悠地过来,招了招手喊她过去。 于澄抬脚,过去打招呼:“你们怎么这个点还在这?” 祁原言简意赅:“等人。” “等什么人?”于澄瞄见他左胳膊上缠着个绷带,不自觉地幸灾乐祸:“咱俩也就一上午没见,怎么了这是?” 祁原脸上戾气消了些:“没什么,中午打球让人给撞了。” 于澄不仅不心疼,反而不太厚道地笑笑:“学校里谁敢撞你啊?” 一旁的赵一钱蹦出来三言两语讲了个大概:“澄子你别说,来这本部真是见识了,什么牛马都有。” 事情简洁来说就是祁原中午跟本部的一群人合伙打球,没想到对面有个傻逼,过球不好好过,下手不干净,一个没留神让他碰着了,整个人半空中摔下来,左边身体着地,胳膊折到了,刚去医院包扎完,这会带人过来找场子。 于澄来了兴致,往旁边花坛上一坐:“行,我也不去教室了,就坐在这,给你当啦啦队。” 祁原瞧她那兴奋样儿一个劲的翻白眼,忍不住嗤了句:“啦啦队多委屈你,看见地上那板砖没有,多少也拿起来挥两下子,光当啦啦队多没劲。” 两人小学就认识,贫起来谁都不让谁。 王炀伸手拍了下祁原的肩膀,昂起下巴指着前面朝这边走来的一行人:“祁原,你看那边,是他们吗?” 于澄抬眼,顺着看过去。 小道上光影落拓,跟这边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同,前方总共只来了三个人,逆着光,打头的人个子挺高,身影清瘦但不显单薄,下半身校服裤,上半身黑色t恤,垂着头看上去没睡醒一样。 于澄长翘的眼睫毛轻缓地垂下,一时间有点出神。 祁原点头,叼着根烟冷眼看着对面,“就来了三个,瞧不起谁呢?” 一般人之间发生了点摩擦,都会先找人调解一下,调解不成才用拳头让对方服气,但现在这阵仗,打赢了都是以多欺少,跟个过家家是的。 三人走到面前,贺昇单手插兜立在一旁,眼皮耷拉着嗓音冷淡:“有什么自己说吧。” 陈秉挠挠头,也没脾气了,哎了一声:“抱歉抱歉,中午我不是故意的,昨天刚失恋,今天中午就想纯发泄一下,打球没带脑子,医药费我出,这个月网费哥们我也包了。” 陈秉说着还拍了拍胸脯,一幅哥俩好的模样。 “......”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太能理解。这么些年几人约架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难不成本部学生都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实话,人都找来了,祁原一点也不想这么算了,他是真的想把他揍一顿。 “这怎么搞?”王炀给他使个颜色,后者也一脸的懵逼。 无语了半晌,祁原冷着脸点下头:“下不为例。” “那可肯定那肯定。”陈秉松下口气,一个劲地点头。 “行了?”贺昇抬眼,视线扫过打闹的几人:“行了就散了。” 少年靠在树杆上,长翘的睫毛投下淡淡阴翳,挺拔地像是棵小白杨,校服裤最底下卷起两道,露出劲瘦的踝骨,一头碎发干净利落。 但于澄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行了就散,不行就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