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慎看着那短柄,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短刃入木三分,只剩刀柄露在外面,足以见得那人功力有多深厚。 更可怕的是,江之慎根本就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实力悬殊。 他跌跌撞撞往前奔了几步,血糊的眼前一片不明,又跌了一跤,扶住树干才勉力站住。 他想起什么,抬眼向上看去,只见二层小楼上,男人握着少年的腰,大手拢着他后脑,从下巴吻到脖颈,没分给他半个眼神。 莫非是他? 可江之慎死死盯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愣是没能认出他是哪路豪杰。 - 白云酒楼。 华贵包厢内,或站或坐着几人,看衣着打扮都是江湖人士,个个腰悬长剑。 桌上摆着茶水果点,却一口未动,茶盏中飘出的热气早已散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里的人齐齐看去,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却都是一惊。 男子身量高挑,可模样狼狈,半边衣袍早被血浸透。 面容更是可怖,像是被什么利器削去了大半块脸皮,虽早已凝结成块,但半边脸仍显得血糊糊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你……”坐在桌边的一人惊疑不定,还以为是什么歹人,手上剑稍稍拔出,上下打量他一番,等看到他腰间佩剑上的字样,才失声道,“江兄?!”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能得这人唤一声“江兄”的,也只有南山剑派大弟子,江之慎。 南山剑派虽早已式微,但其掌门人的弟子却算得上是当今武林的一个后起之秀,自两年前崭露头角起,便有了“翎月公子”的美称。 这一美称,既是赞他剑法流丽,也是夸他风流,加之他为人随和,不像沈牧等人那般狂傲,故而在武林中的声望竟隐隐有盖去楼外楼年青一辈的势头去。 江之慎慢慢的走到桌边坐下,一言不发的提壶倒了一盏茶,将将送入口中,却又扯的脸颊上的伤口一阵剧痛,只好重重将茶盏放下。 “江兄,你……这是怎么了?”方才说话的人看着江之慎,视线落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神色有些发白,“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江之慎没有说话。 他轻轻扶着下巴,脸一抽一抽的疼,除去疼,还有酒醒后全然的羞恼。 “江兄还能去哪?”一名青衣人突然出声,“听说江兄这些日子风流快活,不是在醉涂山过夜,就是在拈花阁猎艳……莫不是在哪个淫窝子里头跟人打了一架吧?” 话音刚落,这青衣人就被人瞪了一眼,“你少说点风凉话。” “得。”这青衣人挑了挑眉,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朝江之慎扔去,“这是我师父调配的去腐生肌散,接着。” 江之慎抬手接了,先道了谢,又低声道:“我早已点穴止血,这伤不碍事,回去敷点金疮药就行了。” 这青衣人早看出他伤虽可怖,但的确是于性命无碍的模样,但此刻听江之慎这么说,却不由嗤的一笑。 “碍不碍事,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但这一个两个,都成了这幅尊荣,江兄,——沈兄,”他看向另一个男人,“还怎么在后日的群英会上一展身手?” 江之慎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他看向窗边,只见那里坐着一个穿长衫的男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