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就是判几个月监禁或交一些罚款就了事了,所谓罚款也只是赔给妓院,毕竟,这些女孩都死了,还能怎样呢?死人又没办法收钱。」 伊利亚斯扫视这些女尸时,眼神倒是跟当年一样:称不上是蔑视,也称不上是无奈,说是冷漠也带了一些情感,但说有情感也很难讲出是什么情绪。 ──一种目空一切却又带了一丝丝垂怜的眼神。 「至于尸体──作为证据,当然被送到了这里,不过儘管获得赔偿金,妓院还是会找各种藉口拒绝负担丧葬费,而这些女孩的家人……呵,她们哪还有什么家人?」 他走到木桌前,双手一摊,像是展示战利品一般: 「既然没人要,那我就收下囉。能够用的『工具』,就应该尽其所能地使用,不是吗!」 伊利亚斯挥着短鞭到处比划,高声笑道:「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奶小奶、有毛无毛、年轻的年长的、生產过的、还没发育的、红发的、金毛的、魔族人族……应有尽有。全天下男人的慾望都集中在这里了!很棒啊!不是吗?」 伊利亚斯忽然收起笑容,一脸漠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都是死的。所以这些不过都是一团肉、骨头跟毛发罢了。」 他像拍着教鞭一般敲了敲其中一具女尸的额头: 「你知道控制死人最麻烦的是什么吗?」 男子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会知道?」 「我记得我说得的啊……」他叹了一口气继续敲打女尸额头:「死后僵直。」 伊利亚斯斜倚在木桌上: 「当然还有肌肉腐烂、韧带断裂等等问题。不过一旦尸体进入到死后僵直状态,我的『无间天劫』跟『大叫唤』就失效了。所以我一直在实验:到底有什么方式能够让尸体维持『新鲜』……我在不同的『实验样本』注入了各种试剂,甚至『说服』一些不想被以『异端』判刑的炼金术士,用他们的研究成果换取自己的小命──可惜那些炼金术的配方都没什么用。我每天都在这里,无时无刻确认尸体的僵化程度、皮肤弹性与肌肉自溶状态,还要像试酒一样亲口品尝,以确定试剂在尸体内造成的乳酸发酵多寡……外面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我其实很忙的。」 「既然那么忙,那你派了十六名骑士、一辆六匹马的马车,大老远地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带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 伊利亚斯否定地非常乾脆。 他持着短鞭一边轻拍着自己另一手的掌心,一边绕着坐在矮凳上的男子: 「我当然也很想成为一个反派角色,就像市井街坊流传那些勇者到处惩罚的大坏蛋一样,果断地指着你的鼻子说:『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你家的女孩就会像那些尸体一样站在这里。』这样的话,那么事情还简单地多。但是我没办法──应该说,我来不及。」 「……因为那女孩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对。」伊利亚斯抬起一边的眉毛:「她还是那么敏锐,总是能预判其他人的下一步。」 他抬头看向自圆形屋顶撒落的阳光,叹息道: 「……如果当时对她见死不救就好了。」 男子倏然踢开板凳,猛地站了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他斜抬下巴挺起胸膛,狠狠地瞪向对方。 对方没有被男子的反应吓到,反而异常冷静地缓缓转过头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当时,在那座山上,对娜欧蜜见死不救的话,就好了,珀斯提昂。够清楚了吧。」 看着满脸怒容的男子,伊利亚斯也直挺挺地回瞪对方的眼睛: 「难道不是吗?」 珀斯提昂看着对方的双眼,咬着下唇。 却始终没办法把「不是」这两字说出口。 ※ 从组成的第一天起,「雪豹旗」立下了两大方针: 一是,对于魔族能避就避,尽可能隐藏自己的行踪;万不得已需要战斗时,一定要有「完胜」的把握才出手──也就是,不能让任何一个发现「雪豹旗」的魔族活下来。 二是,自身的安全为第一优先。如果没办法百分之百确保自己能存活下来,任何行为都不被鼓励──包括捨身拯救队员。简言之,「雪豹旗」的成员可以对彼此见死不救。 「进入『欧露穆柴』后,我们『雪豹旗』就是一体的。」 她听到眼前这个第一次见到面的「队长」,在召开的第一次集会上出现这个老调重弹,她当下真的很想翻白眼。 只是下一秒,男子独具一格的解释抓住她的心: 「所以即使其他五位队员都不幸阵亡,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就代表着『雪豹旗』此行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