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园的酬劳」名义,被妮娜硬塞过来的,事到如今自己又怎么好意思跟她开口多讨些食材…… ──或许,还有更简便的方法。 阿纳伊看了一眼苏玛依。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也回望过来,微倾着头表示疑惑。 ……既然苏玛依身上没有任何「魔族」特徵的话,让她跟着妮娜去城市生活,可能会比较好吧。再怎么样都比待在这破烂的农庄,连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强;刚刚琦茗好像用她自己的旧衣服,给苏玛依弄了一套连身衬衣,让她不再处于「下空」的尷尬状态。 正当阿纳伊思索着苏玛依的去路时,他的眼角瞥见一道银光── 「停,琦茗。」 捧着银色长管的侍女立刻停止动作。受过「家族」的严格训练,所有侍从在听到指令的当下就要进行反应。 虽然琦茗真正的主人是妮娜,但由于妮娜表示阿纳伊是「哥哥」,所以琦茗尊称阿纳伊为「头家」;论命令的优先顺序,琦茗应该先听阿纳伊的话。 「那东西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 「这只是『药』啊,哥哥。」儘管琦茗停下了动作,妮娜依然逕自把琦茗手中的银製烟枪取下来:「不仅医生都推荐,而且还是合法上税的。」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即使它真的是药,你也用太多了。」 早在他还没来这农庄以前,他就知道那东西的存在──及那东西夸张的高额价格。以前他就听说过一些富豪为了这种「药」倾家荡產,纵使妮娜现在有再多资產,也难保不会因为这种传闻中的「万灵药」而散尽家财。 妮娜有些不服气地嘟起嘴,把烟枪交还给琦茗。 ※ 「道理我当然都知道,但身体不舒服,不就是得服药吗?」 梳洗完毕并换上纯白丝绸睡袍的妮娜,斜靠在卧房窗边的躺椅上,轻轻地往烟枪吸了一大口鸦片烟,吐出烟雾,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 「头家都那样说了……这样好吗,阿孃?」虽然听从指令帮忙点烟,但琦茗仍一脸不安。 「别让哥哥看到就好啦。并且,」妮娜又往烟枪吸了一口鸦片烟,缓缓吐出:「我的身体还能糟到哪里去呢?」 她自虐地笑了笑,用烟枪敲了敲失去整隻臂膀的右肩。烟雾也缓缓飘过她右眼上入睡用的丝质眼罩。 琦茗见状,也只能坐在方便替妮娜换烟膏的左手边,抿着嘴沉默不语。 「其实也不是身体不舒服……也没有什么病……」连着吸了几口烟的妮娜,眼神开始恍惚了起来:「只是……为什么就是治不好呢……」 面对妮娜梦囈般的自言自语,琦茗依然只能保持沉默。 「……琦茗,你跟苏玛依聊得还开心吗?」 儘管琦茗跟妮娜在外时必须谨守主僕的分际;但只有两个人相处,妮娜希望琦茗可以不用那么拘谨、表现地像「家人」──只可惜琦茗好像没有理解妮娜的用意。 「……我们讲了一些以前在山里的事情。能见到莎娜──魔族的同胞,非常开心。」 琦茗仍是一脸平淡的模样。妮娜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因为「家族」的训练,让她不能自由地表现出喜怒哀乐。 「开心就好。见到『哥哥』,我也很开心……但平常见不到他的时候,我又能用什么东西取得开心呢?」 妮娜敲了敲烟枪,让里面的鸦片膏能够充分燃烧: 「这些医生说的『万灵药』,每一小粒的价格都将近是普通市民半年的收入……但为什么还是治不好我呢……」 看着飘散在空中的烟雾,在鸦片烟的朦胧中妮娜彷彿看到了往昔: 「失去惯用手跟一隻眼睛的我,回到王都后,『家族』直接把我当成『已经没有用的工具』,让我离开家族的庄园,自己找地方落脚……基本上就是要我自生自灭。除了『哥哥』,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只有被家族认可的人,才能拿到一把专属于自己的帕特斯兰刀。 换言之,有资格使用帕特斯兰刀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所以在「那个晚上」,他就成为了她的「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