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再也等不得了,我和你一起去伺候父皇起身。” 说着,自顾自抓住李勇的胳膊,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寝殿走。 李勇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开,便也由着谢元祐去了,不过走前吩咐手下的小黄门,“官家养的那只绣眼昨个儿飞了,你们去御花园找找,捉回来,还放在先前的笼子里。” 谢元祐笑骂道:“我说你们怎么当差的,也太不上心了,那只绣眼父皇爱的什么似的,你们不精心伺候着,竟还让它飞了?” 李勇答道:“非是我们不尽心,只怪那扁毛畜生太刁钻,根本养不熟,一个看不住就瞎折腾。这回捉住了,定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谢元祐听这话,莫名生出一点别扭来,却没法说什么。只在心里恨恨想着,叫你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等他日我登基称帝,第一个就先杀了你这个大总管! 他的私兵已悄悄埋伏在皇宫周围,他还带了一队东宫身手最好的侍卫,扮成长随车夫候在宫门前,还有他安插在禁卫军的暗桩,今天也在宫中当值。 没问题的,只待时辰一到,这些人就会里应外合,一举将皇宫拿下。 或许都用不着动兵,父皇病着,不喜欢太多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寝宫里就三五个宫人而已,只要他出其不意控制住父皇,逼他退位,那就可以兵不血刃地继位。 到时候,看十七叔还敢不敢耍威风! 一想到十七叔跪在自己脚下,捣蒜似地磕头喊饶命的场景,谢元祐差点笑出声来。 “殿下?”李勇疑惑地看着他,“您笑什么?” 谢元祐连忙把嘴角往下拉拉,轻咳两声,目不斜视绕过屏风,朗声道:“父皇,儿臣来看您了。” 李勇皱皱眉头,却没阻止他。 窗子没开,帷幔低垂,也没有点灯,殿内的白天像黑夜一样昏暗。 谢元祐睁大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庆平帝躺在龙塌上,盖着厚厚的锦被,闭着眼睛,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 “父皇?父皇”谢元祐走近,轻轻推了庆平帝几下,只见他昏昏沉沉的,呼吸很不平稳,时而短促,时而细微,似乎下一刻就断了。 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殿内闷不透气,除了药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诡异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腐朽,就像灵堂里的味。 这是死亡的味道。 父皇死啦!谢元祐浑身一阵燥热,真恨不得庆他这个太子马上登基称帝。 但他很快失望了。 庆平帝艰难地睁开眼睛,混浊的眼珠微微动了动,“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你又想见到谁?谢元祐心里骂两句,使劲擦擦眼角,红着眼睛说:“儿臣请父皇安。” “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十七叔可是有空就往宫里跑,从不见你说什么。 谢元祐更是窝火,努力屏声静气说:“父皇,您这病始终没有起色,儿臣想着,您得好好静养,不能再操劳朝政,否则这般劳心劳力的,何时才能病愈?” 庆平帝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儿子片刻,“等你十七叔回来,我就能好好歇歇了。” 谢元祐大惊,“您要把皇位传给十七叔?那我呢,我才是太子!” 庆平帝扶着李勇,慢慢坐起身,“朕问你,何为太子?” 这还用问?太子是官家的子侄,是继位者,是储君,是国之根本! 谢元祐瞪着眼睛不说话。 庆平帝见他这样子,叹了口气,说:“你不服气,在和朕赌气。那朕再问你,什么样的太子,才能做出炸堤害民的决定?” “我没有!”谢元祐头皮一炸,下意识否认,“父皇,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不能听十七叔瞎说八道,他一直心存不轨之心,妄图谋权篡位,你若信他,就中了他的奸计啦!” 庆平帝默然看着他,眼中尽是悲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