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寻我大表兄?” 丁淳点点头,与袁逐玉寒暄几句,期间控制不住地朝司滢望了两眼,只是彼此之间并不相熟,不好随意攀谈。 错身而过后,袁逐玉捉住司滢看了又看:“你跟丁将军见过?” 这没什么好瞒的,司滢把那晚的事给说了,最终得来袁逐玉一个无情无绪的眼神。 本来说好三样全学的,到厨房时,袁逐玉急躁起来,只学了最容易的板糕。最终糕点分出两碟,她自己提着往陶生居去了,对司滢别说邀请了,连声谢都没有。 织儿想得多,很快指出这位五姑娘的霸道:“这是哪个都不让碰,生怕您有一点好机会!” 司滢拢下眼睑,看着自己的鞋面。 男女间的事情,有时候不说话也能琢磨出来。 她不是不开窍的二杆子,单那位瞄她的几眼,也晓得彼此是有好感的。 但将军这个衔儿一听就不是小官,她虽然想快些寻个夫家,却没想过能同那样的人物有什么戏唱…… 这事让司滢有些怅然,傍晚吃得少了,也不大睡得着。 燕京是个怪地方,才入夏就燠闷起来。蝉虫叫得欢实,司滢搬了个躺椅在大蕉叶下,支着脑袋想事。 亲哥不知下落,真托人去找,麻烦欠情且不说,主要是她有顾虑。而且失联这么久,哪里是一下子能找得见的。 男人当婚女大当嫁,她这寄人篱下的日子过一两个月还好,久了肯定招人烦。 而寻夫家这事,府里老太太肯定不会管她,虽然恨嫁是事实,却也不能腆着脸去求便宜表兄。 给身份给钱,还要顾着替她找夫婿,也太不像话了。 一个姿势躺得累,司滢转了个身,脑袋压着手臂,脸垫在袖面。 暗叹口气,所以她得有眼力见,而不是坐着等天老爷掉下来,她须得主动,比如想一想……该找个哪样的郎君? 天色渐晚,人也想得入了神,没留意院子里像被清空了似的,除了虫鸣安静得不像话。 头顶的蕉叶影子婆娑摇摆,司滢的眼皮半耷拉时,有个长长的影子连进来,盖到她脸上。 以为是织儿来喊回房,司滢翻了个眠,没什么精神地望过去,却意外看到谢枝山的脸。 遽然便慌了神,司滢险些从椅面滚下来,被谢枝山一把捞住。 她侧身崴着,姿势像正在河沟里头凫水。春裳单薄,领子漏着雪线,更有一坨浓影贴在椅面。 以谢枝山这个高度看过去,尽是非礼勿视的画面。 “表,表兄?”司滢往里滚了滚,很快撑着坐起身:“表兄怎么来了?” 谢枝山往外走开两步,视线也调开去看树:“有事寻你。” “让人来传个话就好了,表兄怎么还亲自来?”司滢小心翼翼,刚说完,立马又补了一句:“我是想表兄最近太忙累了,小事不值当你走这几步的……我这里,表兄随时可以来的。” 谢枝山的话被她结结实实堵在喉关,半晌发窒,唔了一声:“确实有事,是连你那个丫鬟也不该知道的。” 听他这话,司滢才发现织儿已经消失有一阵子了。那丫头方才说去给她找床薄被的,现在想来,是被支开了。 司滢站直身,朝他吟吟一笑:“有什么吩咐表兄请说吧,我听着呢,不会声张的。” 声音很乖柔,眼波也松松的,像是小憩刚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