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个字,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个人们迷茫而选择遗忘英雄的岁月,那些本该得有所报的人,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生存的空间。 孟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韩同志,大鸣转业没有工作吗?” 韩竟神色淡淡,“被冒名顶替了。” 顶替? “冒名顶替?” 孟宁除了见过儿女顶替父母工作或者远近亲人顶替工作,还第一次听说冒名顶替工作的。 “嗯。” 韩竟不想多说,但眼神却暗淡了几分。 他帮孟宁围好围巾,低眸看她,“进去吧,别冻着了。” “嗯嗯” 孟宁心里难免唏嘘,捐躯边疆,马革裹尸,换来的结果,难道就是这样吗? 她尚且觉得气愤难以接受,那跟他们一起上战场送亡灵的韩竟,心里应该会更加酸涩。 他们以血明对国忠诚,以命写华国脊梁。 可最后,英雄不在,美人迟暮,又都得到了什么。 越是不敢想,越能心疼韩竟那一声又一声谢谢背后的无能为力。 孟宁转身走了两步,又跑回去,仰着头,目光澄澈,看向韩竟,“韩同志,他们护山河无恙,我与你一起尽我们的努力,护他们往后,年年安然,岁岁无恙。” 韩竟低眸看着她,她眼底一片赤诚真挚。 久久不语。 孟宁仰头仰的都有点脖子疼,腿都有点站不住了。 韩竟终于伸手,轻往下按了按孟宁脸上的围巾,摸了摸她的脸颊,珍惜且爱怜。 又一阵静默。 他哑声道,“好。” —— —— 韩竟过往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里,不曾信过命运,也从未感谢过上天。 可却在那一刻,他望着孟宁背对着他,小跑进去的背影,鲜活靓丽。 这一刻,他真诚地感谢着所有。 他甚至能原谅之前对于生活给予他的一切磨难。 那些,在孟宁面前,都如此的不堪一提。 —— —— “人都走了吗?” 孟宁一进院子,什么想法都没了,满脑子都是今天的生意。 “走了走了。”大文娘出来应了声,“财务,您别急,都走了。你的那筐,进宝也背着走了。” “进宝背走了?”孟宁惊了,“怎么让进宝一个人走了?” 这不胡闹吗? 就进宝走哪儿带药去哪儿的主,他一个人背着筐子出去,可不是胡闹吗? 进宝他娘倒不介意,“财务,你放心吧,进宝跟他一起去的。今天好像要去个什么舞校还是什么艺校,跟他哥去的地方就隔了一条街。他哥带着他,财务,你放心吧。” “对啊,财务,你放心吧。你也休息休息,这几天你跟着他们也没闲着。” 大文他娘是真佩服孟宁,一个女娃胆子比男娃都大,脑子比男娃都管用。 最关键的是,比男娃还能吃苦。 “招财带着?” 孟宁稍微放了一点点的心,想了想,“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以防万一。” 大文娘还想再拦一下,让孟宁好好休息休息。 进宝再不管用,那也是个男娃,还有他亲哥照顾着。 可孟宁这都忙几天了,上午卖东西,下午算账看仓库,晚上还来核对衣服数目,检验质量。 她们看着都心疼。 几人正在拉扯间,大门却突然传来两长三短的敲门暗号。 孟宁让几个大娘进屋,老树上的人探头跟孟宁点头:是自己人。 院子里留守的人开了门,来者是看守仓库的人,也是被孟宁罚过的大男孩。 一见到孟宁,便快步迎上来,脸色严肃,不见往日嬉皮笑脸。 “财务,仓库有异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