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贼窝里的狗头军师。 马三已死的事情现在不能让何氏商号那边知道,所以今晚山寨里剩下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再放走,但至于怎么处置……,叶兰亭思索权衡良久,起身,吩咐左右:“将他们二人押到外面大坝去。” 寨子里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但还是有几间屋子被烧毁,屋顶横梁倒塌下来,四周的木桩冒着烧焦的碳烟,角落还有几簇火势因没有漫延物而没人理会,大寨东西两侧的入口被乡丁团团拦住,他们手里举着火把,愤愤地看着那群被五花大绑跪在中间的山贼,还有一些人受了伤正在旁边包扎。攻寨一结束,李府派来的家丁就连忙夜将李含香护送下山去了。 除去已经死去的和这个二当家,山匪寨里一共还有三十八人。 叶兰亭从大堂走出来,命令这些人分成两排站好,一边十九个。 “我提问,你们负责指证,如果不指且被别人指出来的,马三就是你们的下场。如果自证也指认了别人,我会考虑从轻发落。” 叶兰亭宣布完,但所有人都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然后,她开始问站在左边那些人问题。 “站在你们对面这些人,有哪些杀过人、强|奸过妇女?” “这……”众匪徒面面相觑。 叶兰亭道:“我刚才说了,如果不指且被别人指出来的,马三就是下场。” 马三的首级就在杨青锋手里提着,还滴着血,在漆黑的夜晚和火光四起中,他如同一个索命的黑面将军,眼睛扫到哪里哪里就得抖成一片。 “还不快指!”他扬起大刀,在地上一墩,沉重的刀柄发生厚重的嗡鸣声。 那一排山匪被吓得连忙抬起了手,不约而同地指向对面,叶兰亭视线扫过去,见有四五个人都被指中,那几人的面色立马变得惨白慌乱。 山匪们开始举报: “他每次出去抢粮都会杀好几个人,还专抢良家妇女!” “还有他,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抢了一对爷孙的钱,还把人家孙子给活活打死了!耳朵都给割下来了!” “他们几个,手里都好几条人命!” 叶兰亭敛着神情,面无表情听着,又反问被指中那边的人:“你们对面的人指任了你们,现在该你们了。” 一瞬间,方才被指认那几人立马开始反咬: “狗娘养的胡说八道!哪次出去打劫你们没有杀人?就算老子是主犯你们也算从犯!” “还有你,上回马三抢回来那员外姨太太,赏给你你他妈敢说没有睡?” “你,你,还有你,上次刘老头的女儿是谁给弄死的?不是你们几个?把人玩死了埋在后山,以为这事就没人知道?” 这些山匪一旦开始狗咬狗互相揭发,做过的那些歹毒恶事说出来听在耳朵里甚至让人怀疑人性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人一旦恶起来,还有底线吗。 别说叶兰亭这个现代人,就连四周围的村民和乡丁听了,都气愤得恨不得当场将这些匪徒大卸八块,一个个眼冒怒火,恨不得自己就冲上去替天行道。 叶兰亭处在这群人中间,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残酷而真实,每个人,每个群体,为了生存,都在不择手段。 “把那五个人押下去,直接处决。”叶兰亭不再犹豫,神情坚定,一字一句道。 她指向山贼中最恶贯满盈那五人,他们每个人身上起码都背负着几条、甚至十几条无辜百姓的人命。 杨青锋眼神冷冽,身上杀气腾腾,带着手下将那无个匪徒押到寨子最前边,手起刀落。 全场寂静,人人大气不敢出。 另外六个也被指认出来的从犯都被吓得尿了裤子,趴在地上姑奶奶姑爷爷的求个不停。 叶兰亭将匪寨里的二当家叫上前来。 二当家是真没料到,眼前这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纤纤柔柔的,动起真格来竟是一点也不手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有她旁边那两个黑白小将,也都不是善茬。 “女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小的去做,小的真没有杀过人!只求您高抬贵手,给小的一条活路!” “你确实该死,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叶兰亭说:“马三已死,往后你就代替马三跟何氏商号那边的人进行联络,他们若问起马三,你只需说马三受伤了,这段日子山寨中一切事务由你代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