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当初,她可受过老李跟丁香的大恩,不是那两口子,自己就被石头打死了。 “娃,你要到哪儿去?”女人又问。 “婶儿,我找不到活儿干,想养活自己,你给我介绍个工作吧。” 瞧着孩子脏兮兮的小脸,迷茫的双眼,还有憨痴的面孔,春花心里特别难受。 “你还没吃饭吧?” “嗯。” “走,婶子领你去吃饭!” 春花把秋生扶上三轮车,带着他走了。 三轮车很快来到窑厂,春花停下,把他带进食堂。 秋生端过饭狼吞虎咽,跟头猪似得,吭哧吭哧! 春花暗暗落泪:这娃,遭了多大的罪啊? “慢点吃,不够的话还有。”女人还安慰他。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秋生一口气吃两碗米饭,干掉一大盘菜,终于抹抹嘴说:“饱了!” “娃,你晚上住在哪儿?”女人又问。 “没地方住,我已经住了两天桥洞子。” “那好,你晚上住在窑厂吧,我跟老板说说,没活儿干,就来帮我做饭!” “嗯,谢谢婶儿。”秋生抹抹嘴笑了。 他忙活起来,立刻帮着春花切菜,刷锅碗。 这孩子十分能干,也有力气,春花可喜欢他了。 黄昏,李士良跟廖东初从矿井里出来,看到秋生却大吃一惊。 特别是李士良,更为惊讶。 “媳妇,这娃从哪儿来的?” 春花抿嘴一笑:“你再瞅瞅,应该认识他。” 李士良说:“我认识他个屁!谁家的孽种?” 春花说:“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恩人的儿子也不知道?” “那个恩人?” “他是崔庄村窑厂老李跟丁香的儿子啊,咱们前任老板家的孩子。” “卧槽!他长这么大了?”李士良猛吃一惊。 七八年前的事情全部映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他跟王富贵一场鏖战,被杀得大败,走投无路,最后流落到崔庄村的砖窑厂。 在那儿工作不到一个月,他就跟春花搅合在一起。 春花的男人石头把他俩按在砖堆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忙得正欢。 按照石头的意思,当场打断李士良一条腿。 不是李大海跟丁香说情,阻止了石头,李士良必定变成残废。 想不到他俩的儿子竟然流落到了这里。 “他家败了?丁香跟老李是不是出事了?”李士良问。 春花点点头:“老李哥死了,掉进火窑里,丁香也回了桃花镇,孩子不想寄人篱下,只好一个人出来打工。” “喔。”李士良明白了,眼神里闪出两道亮光。 这天晚上躺在炕上,他咋着都睡不着。 又一块肥肉掉进嘴里,要不要把秋生骗进矿井里杀死,换取抚恤金? 目前,各个窑厂的抚恤金都涨了。 从前,死一个人包赔三万,现在是七万。 但后来一想,丁香跟李大海对自己有恩,怎么能对他儿子下手? 春花睡到半夜,发现男人心事重重,立刻问:“士良你咋了?” “没事。”男人掐灭烟头说。 “是不是……熬得慌?要不要耍耍?”女人问。 耍耍是俩人的暗号,就是做一些夫妻之间不可描述的事情。 李士良微微一笑:“那就耍耍。” 他把春花抱在怀里裹在身下……。 脑子里仍旧在纠结抚恤金的事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