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怔,没想到话题跳跃这么大,随即去查,肃声说:“不在,正常顺序的治疗昨天就暂停了,被父母接出院回家,而且临走前他母亲还嘀咕了一句,这个普通治疗以后不做了,要换最高端的那个,一次就将近二十万。” 有钱了,还是一天暴富。 如果没有人主动送上门,难道钱还会从天而降么?! 秦砚北脚底像踩着钢刃,冷声交代:“让人现在去宜田,沿路一个能落脚的地方都别放过,另外安排一组人跟我去随良,马上出发。” “秦总,怎么去随良?江时一不是在宜……” 秦砚北骤然厉声:“需要我重复吗?!” 随良和宜田,以怀城为中心,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相反到,一条直线上的左右两边,一旦选错,就会跟另一个地方背道而驰得越来越远。 电话里战战兢兢问:“但秦震那边还——” “让他随意,”秦砚北冷笑,“他就算把秦氏整个弄塌了,等找到云织以后,我也担得起。” 秦砚北不用司机,自己开车直奔高速口,给云织的电话不断地自动回拨,得到的都是没有例外的无法接通。 车全速开到接近随良出口的位置,电话机械麻木的提示音突然改变,忙音太久自动挂断,代表着对方终于有了信号。 秦砚北太阳穴剧烈跳着,立刻靠边停车,推开车门让自己得以喘息,肺腑里都是辛辣的刺痛,他再次给云织拨去电话,抱着明知不可能的希望等她接听。 随即他就收到了云织那条质问和诀别的信息。 手机“砰”的掉到地上,秦砚北站在初春呼啸的冷风里,手腕颤抖,日日夜夜高悬着的巨石砸下来,把他击穿。 几秒后,他重新上车,重重踩下油门冲向高速出口。 他知道云织一定就在那。 她跟他之间微弱的联系,像是用根本看不到的透明钢丝牵引。 她不留恋地放开手,但对于他,早就嵌进血肉里,揉成烂泥也抽不出,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已经跟他长到了一起。 他封闭着的人生里,强行照进来这束光,引着他走出孤独困苦的牢笼,他心甘情愿俯首,把原则骄傲都扔在她脚下,以为可以拥有的时候,又被她毫无怜悯地收回。 他狼狈地挽留,索要,做尽欺瞒侵占的恶事,像狂奔在随时会彻底天黑的傍晚,黑暗在身后紧跟着一口一口吞没。 但他就算只剩残躯,也要去追那束远在天边的微光。 - 云家的客厅里,江时一眼睛转红,不可置信地看着云织。 他嗓子前所有为的哑:“织织,你说什么?你不信?!我当初第一眼就喜欢你,为了救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我连你那时候的打扮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越说情绪越高,失望痛苦写在脸上。 某些时刻,竟然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好像他的确就是那个闯进火场的人。 “我处处为你着想,看你受秦砚北控制,才决心把真相告诉你,让你不要为了一个骗子伤心,结果你就只告诉我,你不信?!” 云织不卑不亢站在江时一的面前,深深呼吸着,控制住将要失守的情绪,平静说:“学长,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几年来一直不放弃地在追,我很感动。” “但就是因为这样……”她陡然严肃,一眨不眨地和他坦荡对视,“我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么喜欢我的人,只是因为想得到‘追求’的‘纯粹’,不被恩情混淆,就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欺骗,耍着玩吗?!” 江时一准备的一堆话蓦的卡在喉咙里。 云织皱着眉,慢慢走向他:“你说得很详细,很真实,我身临其境,你对我一见钟情,还没有正式认识就甘愿为我冒险,之后还一直坚持对我好,可是你这么深的感情,怎么能容忍一个条件好于你,很可能压你一头的男人,当着你的面,冒领你救命恩人的身份?” “学长,你亲眼看着,心里就不难受吗?比起我去给人做小丑,一连做了几个月,你的纯粹更重要?” 她语速并不快,一字一字问。 “你甚至中途追到了我小区门口,又一次直面秦砚北,明知那时候我们有矛盾分开了,你也不说实话?非要约我除夕见面?” 云织不放过他任何表情眼神的变化,柔软声音莫名坚韧难摧:“你连直接告诉我都不舍得,又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