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公办道:“哪位?” 云织短短几秒挣扎了十来种自我介绍,最后选择说:“上次我们在楼梯上见过,我是临时替郑阿姨照顾秦总的,他今晚腿疼,可能伤口复发,能不能麻烦你来看看。” 方简的声音直线变调:“……这么多天了,你还能进得去他家?!” 他以为秦砚北只是因为生日那天病情不稳定,一时为了分散注意力才带她回来,试探两天没意思,应该早就叫人处理掉了。 没想过时至今天,云织还能大晚上安然无恙地呆在c9。 不等云织再说出什么惊天事实,方简迅速答了声好就挂断,要给秦砚北发微信问情况,却先注意到朋友圈的提示,点进去一看,九宫格巧克力心,他差点当场掐人中。 发文字已经不能满足方简,他马上改成打电话,太子爷不疾不徐接起来,连个语气词都没给。 方简深呼吸问:“砚北,听说你腿疼?” 连伤都没有,怎么可能疼?!不说是蒙骗小姑娘的托辞他都不信。 秦砚北不容置喙:“我没说过,是助理和她说的。” 方简:“我竟然不知道秦总身边还有哪个助理,能胆大到跟别人编排你的伤势?” 秦砚北沉默片刻。 方简冷静下来,后颈有点冒汗,意识到自己一冲动管得太宽,碰到秦砚北难以跨越的边界了。 等了一会儿,秦砚北才沉声说:“她来我身边,除了私情,主要是替秦震拿情报的,我重伤出院不久,腿如果从来不疼,正常么?” 方简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见他肯回答,方简又谨慎试探:“那朋友圈呢?你微信列表里虽然没加过几个人,但这也算让人知道云织的存在吧。” 秦砚北渐渐不耐:“你以为我留下她是为什么。” 方简语塞,既然留下间谍,自然就是为了将计就计,方便之后铲除秦震,可他又莫名觉得像是太子爷刻意解释的理由。 不单解释给他,也解释给自己。 方简憋不住又多嘴:“不怪我多想,你这次确实反常,以前秦震没少往你跟前塞人,你什么时候多看过一眼,现在人都快常住你家里了,砚北,你不会是对个别有居心的姑娘动心了吧。” 秦砚北犹如听到笑话。 “动心?”他在电话里疏离冷笑,“你觉得这个词跟我有关系?” 方简也认为没关系,只是那么一问。 秦砚北站在桌边,一手懒懒整理着残破的心形巧克力,拿包装纸裹起来,一手捏着手机,指腹隐约用力。 隔着听筒,方简只听见他不甚在意的低淡:“云织对我再执着,底子里也是为秦震做事的,我不给她希望,秦震怎么可能放松?” 他放缓语速,理智说:“她表现再热烈,感情也只是浮在表面,能有多深,我还不至于对一个专程来攻略我的女人上心。” 秦砚北唇线敛紧,眼帘压下去,掩住神色。 方简感慨:“这年头,什么样才算深?哪还有奋不顾身,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种。” 他作为秦砚北的心理医生,其实隐约能探到一点他的心思。 太子爷离经叛道,行事冷血没人情,感情观也过于极端,还真就倾向那种不顾一切的,就因为这个,哪有人能入他眼,想靠爱得到拯救,根本没可能。 方简点到为止,挂之前又关心:“你这些天一直状态差,药又再次加量了,我都怕有危险,今天晚上听起来倒是好了很多,怎么回事?” 秦砚北余光经过云织专门给他做的巧克力,又瞥了眼自己被她摸了个遍的大腿小腹,漠然回复方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