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星愣在原地,皇帝真的受伤了?怎么那么像装得呢? 回到房间,仔细查看过后伤口还好,并未再渗血。 时月影缓缓舒了一口气,“臣妾替你换药吧。”她咕哝着要去取药膏。 “不急。” 元景行瞧着院子里熄了灯,知道他们也回房去了。 “皇后抱抱朕,朕觉得心口闷。” 时月影因为哥哥的事心中有愧,想起自己几次三番与皇帝较劲,这会儿实在羞愧。 在这事上,她万分理解皇帝,虽然他嘴上说着都过去了,但是这种事情...... “皇后替朕顺一下心口。”元景行揽过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将她抱到怀里。 时月影神色愧疚,一双柔荑去顺他心口,“臣妾觉得,陛下还是要自己想开一点......” 皇后还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元景行揪下一双柔荑握在掌心,鼻间轻闻鬓发间的馨香,若有似无地轻吻在她粉颊。 时月影反应过来,她伸手推他,“陛下在做什么?” “你别推,朕伤口疼得厉害。”元景行咕哝一声。 ...... “皇后”他沉声唤她。 时月影指尖揪着他心口的衣料,一双润眸微怔,隐忍着,时隔太久她不习惯他的亲近。 情到浓时,元景行一时忘了自己伤势严重,抱着她转过身。轻吻落在她额间。 然后不可避免地扯到了伤。 放纵的后果,伤口真的裂开了,鲜血渗透纱布与夏衣的衣料。 “陛下暂时还是别动这些心思了。”时月影跪坐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上药。 元景行靠坐床栏,戾眸凝在小皇后的衣襟,他没尽兴,而且心口真的闷起来了,“都怪这榻太窄了!” “?”时月影看他一眼,她可没觉得窄,刚刚好。 *** 三日之后父兄带学生们去考乡试,时月星同尹铃儿要回彤城,正好顺路同行。 家里就只留时月影与元景行两个人。 酷暑难耐,时月影也懒得再做饭,横竖皇帝有钱,他们每日都去城里酒楼光顾, 糯米糖藕、冰酪、蟹粉汤包、豆腐鱼头...... 裁缝铺子送来的夏衣特别合身,元景行轮换着穿,每十日绝不重复。在时月影这些时日精心照料之下,皇帝的伤势渐渐愈合。 夜里两人才游完夜市回来,拐入巷子,“陛下吃不吃冰糖葫芦?” 元景行就着她的手腕,俯身咬了一颗,酸甜酸甜的。 “等过几日,一道回皇城如何?”时月影听皇帝说。 她停住脚步,眸光略带惊骇地看向皇帝。 元景行神色微异,“你不会想一辈子留在金陵吧?时月影,你是皇后。”他的声音不辨喜怒,有些僵硬苍白。 巷子里昏暗,静谧得只他们二人的声音,完全隔绝了不远处灯市的繁华热闹。 “朕和江南之间,你选一样吧。” 时月影听皇帝说。 攥着冰糖葫芦的手垂在身侧,方才在闹市之中欢乐就如同街头的烟火一般,刹那绚丽,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她永远不想再回皇城,微微缓了一口气,在皇帝的凝视下,她问,“陛下还记我重病那日,求你让我回到父母身边吗?” 心意已决。 “我如今的心情,犹如当初。” 元景行似乎料到了她会这么说,“那若朕说以后每年都会陪你回金陵小住几月,你能不能、” “我再也不想离开江南了。”时月影打断他,没有留给他一丝一毫的余地。 不肯回皇城,要永远留在江南。这话背后的深意,即使是傻子也能听出来。 “我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个选择?”元景行立在她身前,语气透着极易察觉的疲。 “是么?是不是!”他眸光熠熠,掌心不可抑制地攥住她的胳膊,等着她一个回答。 “......”时月影怔怔的,言辞柔和,“我哪一句说过要放弃你啊?陛下的语气未免也太哀怨了吧?像是我始乱终弃了一般。我的意思是,想留在金陵,不当皇后了,不再掌管宫务。陛下可以废了我。” 元景行恍遭雷击,咬牙切齿道,“你都自请废后了,你都说不跟朕回皇城了,还说不是对我始乱终弃?!” 时月影揪着冰糖葫芦,想了想。 “我不回皇城,不当皇后,可我也不嫁别人,陛下得空了可以来金陵看我,我又不会不让你进门。” 元景行倒吸一口气,“皇后你还想嫁别人?!!!”他不理解,明明这几日这么快活,她说翻脸就翻脸!!! “臣妾说的是不嫁给别人。”时月影咬了一口冰糖葫芦,眼眸淡然地面对着暴跳如雷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不回皇城,要朕废后,但是朕得空了还能来金陵与你做夫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