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她为美人,你会如何?”他眸光平静,语气淡然。 会嫉妒。她这么想,却不会这么说出口。 “不会如何,后宫妃嫔众多、” “会不会有那么点儿不高兴?”皇帝追问。 她揪着马鞍上的扶手,他这些问题莫名奇妙,“不会。” 元景行恼火极了,那她就继续坐马上坐一整晚吧,他心想。即使她怎么求,他都不会心软。 “陛下,抱臣妾下来吧。”时月影朝着她伸出双臂,柔声哀求道,能屈能伸才是一位好皇后。不要跟一个疯子计较。 “求求陛下了。” 她眸光可怜,小脸被冻得通红,若换作旁人见了,必定心生怜爱,但是元景行太知道自己这位皇后的伎俩了。明面上他欺负她,实际上完全是她拿捏他了。 夜间风大,吹得时月影又接连咳嗽几声。 算了。他将她抱下马匹。 时月影一落地就挣脱他的手臂往殿内跑,生怕他再次将自己抱上马背。 他跟着撩袍跨入寝宫,将马鞭扔给太监,“留太子在行宫,去金陵探望父母。这二者之中,皇后择其一吧。” 时月影饮了口茶,抬眸诧异看向对面的男人,这是他惯用的手段。 几乎没有思考。 “太子的安危重要,臣妾就不去金陵探亲了。” 元景行没料到她这么快做出选择,同样端起茶盏,语气寡淡地道了一句,“元清在你心中的分量真不轻!” 她很想回金陵见父母,也很想见到平安归家的哥哥,偏偏这么一尊大佛挡在面前,她去不了。 时月影咬了咬唇。 “其实不论臣妾怎么选,皇上都不会允许我见父母,是不是?来江南前你答应过的说会绕路去金陵,也不过是骗骗我罢了。” 元景行垂眸凝视着几欲垂泪的她,“你若选金陵,朕明日就亲自驾马车陪你回去。” 还是元清的性命重要,她摇了摇头,觉得很委屈,侧坐在木塌上,垂眸看着自己的裙摆。 眼角边的眼泪将落不落,隐忍着。 元景行侧眸移开视线,决定硬起心肠,不叫她事事如意。 他还满腹委屈呢! “陛下......”时月影移开阻隔在两人之间的矮几,手脚并用地挪到皇帝跟前,“你就带臣妾去金陵吧。” 时月影想起她曾在宫中对他撒娇卖乖,他耳垂都红了,颜面有什么重要,横竖这儿没外人在。 元景行正要躲开,一双纤细藕臂就抱住了他的胳膊。 “带臣妾去金陵吧,求你了。” 她发丝间的茉莉馨香再度袭来,时月影抬手贴上他的侧脸,令皇帝不得不正视着她。 “金陵有可多好玩儿的,只要陛下允许臣妾回去,臣妾就带你领略一番金陵好吃的好玩的。” “朕真正想听的是这些么?”元景行眼神平静地问她,铁一般的心肠,仿佛未因她的哀求而心软几分。 “那陛下想听什么?”她问。 果然是学了甜言蜜语诓骗他,元景行伸手将她从身上扯下来。 “朕什么都不想听!” 皇帝从来对她没好气,一直都是如此。 “既然陛下这么厌恶臣妾,何必留下来,不如去皇贵妃寝宫吧。”她不想奉陪了。 元景行眸光清冷,“你看你装了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为了去金陵几次三番哄朕,眼看着无望就赶朕走。” 他想要什么她真的不知么? 他想她说只在乎他一人。 要她说不许封郭茹为美人。 要她不再冷落他,只骑他的马,而不是太子的马! 这几件事说出来可笑,可是也并非很贪心吧,只比从前贪那么一点儿,毕竟已经三年了。 时月影根本不听他在说些什么了,她下了木塌蹲在炭火炉前,用铜条轻轻拨弄炭火,一头青丝蜿蜒于身后,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殿内静了许久,他坐在木榻上静静凝视着她的背影。 等到时月影终于玩够了,将铜条往边上一扔。 她站起身,回眸看向坐在木塌上的男人,“今夜,是不是初一啊陛下?”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眯,打量着低眉顺眼,容颜瓷白的人儿。这倒稀奇,她竟然主动提起初一。 她诸事聪慧,偏偏在关于这方面迟钝,她为了元清的安危能放弃与家人见面的机会,然后为了见家人又可以这般委屈讨好他。为这为那,从来都不为他。也不想想,他真的会因此欢喜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