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沈穆是这么认为的。 而今天沈父没要到钱两人又发生了冲突,看这状况沈穆就能明白他那点存款多半已经花光,往后这种情况恐怕只多不少。 沈穆总是把事都憋在心里, 无人倾诉的感觉让他感觉胸口憋的要命, 他望着这间窄小的屋子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过上这种日子。 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 有那么多幸福的家庭,就不能多他和江澄两个吗? 想到江澄,沈穆的心情有点回转,今天上学前她与他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这是他第一次被江澄承认,原来在她心中他并不是一文不值。 突然间,说话的声音与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十分模糊,但沈穆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是谁。 是江澄和她的表弟回来了。 他们的脚步声一轻一重,一缓一急,从侧面就能猜出两人的性格差异,也能让沈穆轻易的分辨出谁是谁。 那压低的窃窃私语声一直持续到了他们进到家里,虽然隔着一道墙壁,但筒子楼的隔音效果很差,如果是特地认真的听,那可能连说话的内容都能听见。 或许是由于回到家,他们聊天的音量便大了些,何慕江说的比较多,江澄偶尔会回上一两句,话比较少可始终是没停下来过。 刚刚升起的那点雀跃忽然消失,沈穆的心情又一次跌落谷底。 他记得江澄以前不是那么爱说话的人,为什么现在可以一直说那么久? 为什么……他只有她一个朋友,她却有别的朋友? 重重疑问让沈穆的神经紧紧绷住,继续听的更加认真。 接下来他听见了摆碗筷的声响,也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大餐,从那持续了很久的摆放声中沈穆似乎能看到实际画面,那张不大的折叠桌一定被填的满满当当。 没由来的,沈穆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这会很想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刺耳的话语,它们就像是无形的箭将他攻击的遍体鳞伤。 江澄…没有来叫他。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会叫他的,是因为有了新的朋友所以不需要他了吗? 头顶的老旧的灯泡就像是感知到了沈穆的情绪,突然剧烈的闪了两下,然后伴随着‘嘶啦’的声响彻底变暗。 屋内瞬间一片漆黑。 人看不见的时候,听力就会十分显著。 所以沈穆清楚的听见了何慕江兴高采烈的报了菜名,那全是他只听说过的东西。 霎时间好像是有双隐形的手抓住了沈穆的心脏,让他胸膛里闷的难受,他真的不是想吃什么好东西,只是被遗忘的感觉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 一直以来,他和江澄从未忘记过彼此,但是在今天,椅子被拖拽开后,她仍没有想起他的意思。 不久前沈父带来的阴云加上现在,仿佛就像是迎接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将手抵在额头上,沈穆觉得自己的肺要被憋炸了,仅仅靠呼吸根本无法缓解内里的酸痛,他体内的负能量已经堆满。 他的余光扫过了前方的桌面,突然看到了一丝光亮。 窗帘没有拉紧,那是月光洒落在美工刀上,一时间这好似成为了屋内唯一的光。 沈穆鬼使神差的拿起美工刀,之前他为了削铅笔没有将刀柄退回去,现在它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独特的美。 只是太单薄了,只有一种单调的暗色。 望着自己的手腕,沈穆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它缺少一种红,一种滚烫的红。 如果这样做,应该就能释放出心中那种难受的感觉了吧。 沈穆与江澄的确很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