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重,说完便像看不见妇人一样拍拍莺莺的胳膊:“你去回屋里去。” 妇人脸上一滞,挂着的那些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羞愧,可很快都变成不以为然:“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说话呢?” 萧照不理会她,叫绿儿:“收了茶杯。” 绿儿去收茶杯,老妇人:“放肆!我是萧夫人!不对,如今我是萧老夫人!” 绿儿手一缩,这可是自家娘子的婆母,她就是再傻也知道得罪不得。 却听萧照冷冷道:“你如今是车氏,与萧姓已没有半点干系。” 听完萧照这样决绝的话车氏立刻换上一副含辛茹苦的神情:“九郎,我是你娘啊!你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你这孩子,天下哪个当娘的不疼自己家孩子!娘当年是实在没有法子啊!” “也不见得每个娘都疼爱自己孩子。” 萧照冷笑,“萧家偌大的产业都留给了你,舅舅和伯父都没有拦着你再嫁,怎么就没有法子?” “娘,……唉!”车氏憋了半天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只好拿起手帕擦眼睛里不存在的眼泪,“娘完全是当时为情所困啊。你如今都成婚了难道就不能体谅娘的难处吗?” 见萧照不吭声,车氏面露喜色,趁机道:“你也太狠心了些,难道穿金戴银就痛快吗?娘当时还年轻就要过守活寡的日子,遇到苦楚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说着便一副要诉苦的架势。 萧照冷笑:“你少倒打一耙,我可没有不许你改嫁,你明媒正娶顺顺当当改嫁我自然是愿意的。可你与人无媒苟合卷钱淫奔,萧家的资财被你卷跑了大半,如今你还有什么颜面再回萧家?” 车氏赔笑:“当时也是无奈之举,怕你看见娘改嫁伤心啼哭娘才偷着走的,哪里就是卷钱淫奔了?” 萧照转过脸去,脸上神色阴沉,不再听她说话:“你赶紧走,否则我报官!” 车氏哭丧着脸:“我好歹是你娘,你又当了大官,怎么能就这么赶亲娘出去?” “亲娘?”萧照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亲娘病死了,萧家和车家亲自认定了的,现在又从哪里冒出这么个人来?来人呐,还不立刻乱棍打了出去?!”说罢便负手就往后走,毫不顾惜这个亲娘。 车氏一看萧照是来真的,那些柔言蜜语不起作用,眼看几个家丁就要过来,她慌了,忙道:“我可是你娘!我要去宫门前告御状!我不信御史能容得下你这么不孝的人当官!” 居然威胁起了萧照。 萧照也不在意,步子都不停一步:“你尽管去告,我没什么好怕的。” 莺莺倒是急了,萧大人在朝堂上拼出些成绩来岂能就这么被个不懂事的娘给搅乱? 须知历来官家都是以孝治天下,哪个官员不孝那是要被革职下大牢的!若是影响萧大人的抱负怎么办? 莺莺脑瓜子急速转起来,忽然想起一个好主意。她问那老妇人:“你既然已经走了另……嫁给他人,怎么又回了汴京?” 车氏乐得有个台阶可以下:“说来话长,那人是个骗子,我跟着他一路到了青州一起生活了几年,他把我兜里的钱财尽数抢夺去,眼看再也挖不出半个大子来,忽然有天早上起来不见了,我四下寻找未果,房主告诉我那房子是他租赁来的。” “我只好在那里生活,又没有路引又没有盘缠。只好辛苦给别人家做工,积攒了些盘缠一路风餐露宿才到了汴京。” 车氏说得真真假假,其实是这几年她之后又再寻了个富商,给人家家里做了外室。 富商年岁大了,老家汴京在青州经商,车氏作为美貌外室颇多宠爱,堪称两头大。 可惜富商六十岁决定告老还乡,带着车氏回了汴京。正室是个彪悍老太太,将车氏提溜了出来威胁要卖了她,车氏才自己跑了。 她跑累了坐在茶楼歇脚,听茶楼里说书先生说有位萧照大人如何受官家赏识、他夫人又如何求贺皇后帮忙直言上谏,车氏心里嘀咕,跑来萧家巷子一打听,才知被自己抛弃的儿子如今官拜四品是御前红人。 车氏眼珠子一转就来了儿子家,就是闹到天王老子哪里去她作为母亲也占着天然道理。 只不过这儿媳妇听完她凄惨的遭遇后并未如她所想露出怜悯的神情,反而颇有主意:“你先随我一起去车家,先叫车家人辨认明了真身再看下一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