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爽口的花茶。 花是洛神花,配着一点陈皮,清甜中还有一丝淡淡的酸,喝一口下去浑身都清爽起来。 田咏思喝着茶, 坐在院里欣赏风景: 庄园院内虽然并没有什么高墙大舍的建筑, 却用细竹蔑编出篱笆。 一畦种着青菜, 一畦种着豆秧,一畦却是格桑,如今格桑粉红、浅紫、深紫,对着太阳开得热热烈烈,豆秧已经爬到了竹架上去,如今正是郁郁葱葱之际。 一方小小院落,却无限蓬勃生机。 田咏思心里盘算:萧家上下质朴中蕴着底气十足,简单却不简陋,这样的摆设足以说明身为主家的萧照也沉不见底。 要不怎么会在他说出金矿之事后不搭话? 田咏思是太子一派并不得宠的嫡系,他依附太子是为了像吕不韦一样寻到奇货可居,从而换取一生的荣华富贵。 谁知太子忽然被官家闪电般废了。 田咏思当然不知道太子被废背后有萧照的手笔,他只知道自己如今要带着自己这一派的人马和金钱,赶紧投靠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不然的话怀璧其罪,没有一个护得住他们的靠山,这些人马和金钱被别人觊觎,他们这些人也很快就会因为奇怪的罪名三三两两死去。 本来萧照并不是他重点考虑的人选,可见过萧照后田咏思改变了主意。 自己抛出的金矿并没有让他眼前一亮,那说明他是个不为金钱所动的人,这更好了。 田咏思又说起第二个话题:“萧公以为如今朝堂情势如何?” 萧照抬抬眼皮子觑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田咏思便笑:“萧公莫要怪我唐突,原先朝中情势是太子与二皇子相斗多年,可这次太子轰然削势如今已经无力再起,多年跟着他的人又不想投靠二皇子,不知萧公可知道此事否?” 居然直白说出这样阴私的事情,这是真心在向萧照投诚。 萧照颔首。两虎相斗,田咏思这些嫡系没少算计倾轧二皇子的利益,二皇子早就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这时候投靠二皇子只会被二皇子顺理成章收拾。 他看着天上流云,眉目仍旧淡淡:“树底下庇护些人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大树怎知道这人躲了雨之后不会拿了斧头砍树?” 这是在质疑今后的事情了,可见已经想庇护他们了。 田咏思喜上眉梢,忙道:“这好说,这话说!”随后将自己这一系如何保证忠心的砝码交上。 莺莺不知两人在聊什么,她吩咐仆妇们将茶水端上后便吩咐她们离远些。 又想到萧照似乎神色有些凝重,又吩咐小厮去门口守着,以防被人听见两人议事。 两人直从中午一直聊到晚饭时分,莺莺想了想又将狄大叔田间捉来的稻花鱼剁碎揉进面粉中做成了鱼面,弹牙爽口。 而后从坛子里捞出泡好的糟卤做了个糟卤虾。 农家晾晒好的萝卜干焯水后泡发开,拌上麻油、蒜末、香醋,韧性十足。 不过莺莺敏锐发现不对:这回她带着仆妇上前端菜时,田咏思已经毕恭毕敬站起来向她招呼:“嫂夫人。” 而等他们饭后喝茶时,田咏思拿起茶壶,主动给萧照续茶,那神情态度让莺莺想起飘石激流。 等那人走了萧照一人独坐院里。 如今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夕阳余晖最后一缕在地平线上闪耀而过,留下金红色的天穹,大地上安静下来。 莺莺以为萧照睡过去了,她过去给他盖毯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