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有能力的掌柜居然真的是女儿身,脸上也讪讪起来。 谁知莺莺也看了他一眼。 一对眼睛沉如秋水黑白分明, 从他脸上淡淡扫过, 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冷漠与傲慢,似乎他不过是一粒灰尘一般。 李老四被那目光扫过心里无端一凉。 他不自觉缩缩脖子, 而后悄悄嘀咕:怎的这位掌柜似乎对自己有意见? 莫非是适才背地里议论她被她听见了? 旁边旁的掌柜嗤笑他:“一个大老爷们背地里议论人家个小姑娘,可真是嘴碎得紧。” “就是,有那闲心议论别人倒不如好好儿把自己的生意做好。” 莺莺盯着前头,似是在自言自语:“世间像这样有嘴碎的男子才有几个啊?” 这不就是自己适才议论裴娘子的话吗?不过对方改头换面将女子换成了女子,阴阳怪气反送给他。 李老四又恼又羞, 像是坐在荆棘刺条上一样, 怎么都无法平稳。 早知道就不乱说话了, 唉!这下好,白白被别人笑话。 符行老倒一愣:“花满蹊,好多年前也有家卖花脚店唤做花满蹊。” 莺莺心里一动,符行老说得应当就是娘亲的店铺,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娘的旧事?她谋划好了一会散会了就要寻符行老问问花满蹊的事。 符行老介绍完诸多新掌柜之后又道:“正好诸位入了我们行会,过段日子我们花木行会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赛花会,还请诸位也踊跃参与。” 赛花会? 莺莺不是汴京本地人,是以不明白这些。还是听符行老介绍才明白: 原来花木行会本行会的成员将在赛花会上各自展示出各家的法宝,有培育出稀罕花种的,有反季节养育出花卉的,还有养出超大花盘、抗倒伏等这样优质特性的。 其中优胜者自然会按照诸多年长行老们的评选而胜出排出名次。 赛花会还会吸引到许多商铺酒楼都来下订单,因此行会内成员对这次赛花会都格外重视。 莺莺听了有些遗憾:花满蹊如今虽然加入了花木行会,但还是家小花商,并没有属于自己的花田和庄园,更没有专门培育花种的花农,自然不能参加这种花会。 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才开业三月便能加入行会,今后定能慢慢发展壮大,有属于自己的花田。 随后开始自由议事,几位掌柜的便将近日里经营遇到的乱象说了出来:有官府某个衙门为难的、还有某地的地痞找麻烦、有同行恶意竞争的。 符行老与一些年长的行老一一帮他们想办法: 某个衙门为难的便寻了某位家人在那衙门里办公的行老,答应做个中人说项说项; 某地的地痞找麻烦,便由符行老改日去拜会他们坊里的帮派老大,无比化干戈为玉帛; 而指控同行恶意倾轧的便叫他们双方当庭辩论,行会里的诸位掌柜集体表决。 莺莺也跟着裁定了一番。 她才发现原来这行会还是挺有意思的,别的不说,单是同行恶意竞争这事告到官府去衙门的长官不懂花木行里一些弯弯绕的行当,难免会听信一面之词。 可是放在行会内部协调他们这些掌柜的一听就能明白,也方便立即断出是非曲直。 两家掌柜倒都很服气这个结果,拱手作揖。 谁知这时有人道:“说起同行恶意倾轧,前段时间那花满蹊算不算恶意竞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