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和萧照下了马车,她转身去瞧那花木行会。 花木行会是民间花木店铺自己选任出来的行会,听萧照说现在所在这地方便是行老捐出来的,那座楼不大, 外面挂着牌匾“汴京花木行”,却锁着大门, 可见不对外开放。 莺莺有些狐疑,走到门外试着敲门, 敲了几下门扇上开了一个一本书大小的小窗, 而后有对眼睛外往看:“是谁?” 莺莺忙换上一副笑脸:“我是一家花木店铺掌柜的,想加入汴京花木行会, 今日便是来送自己的账册文书过来。” 那门房还算好脾气:“你运气不错, 行老们聚会正好在今日,我便将你的文书送过去。” 萧照从袖里掏出一个装了钱的荷包, 与文书一起递过去:“有劳。” 门房在门后颠了颠荷包,听见银钱叮当作响,语气越发和软:“您在门头树荫下等我消息。” 说着“哐当”一声,那小窗又原样合上。 莺莺心事重重,与萧照一起到树荫下等待, 又见不远处有人叫卖冰块莲子, 便走过去想买些给萧照, 免得他伤口生汗惹得感染。 见她和绿儿过去了,飘石才问:“少爷,少夫人要进劳什子行会,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么?” 萧照大小也是个负责官家人身安危的禁军都头,在汴京城里横着走都行,别说进行会了,就是让少夫人当行老也未尝不可。 怎么少爷非但不帮忙说句话,甚至自己也冒着大太阳亲自陪少夫人走这一趟? 萧照摇摇头:“三娘子那样执拗的性子若我越过她自作主张只怕会惹恼她,而且——” “而且质疑她的能力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羞辱,难道她不靠男人就自己做不到么?” 再说了,他瞧着莺莺的能力只怕进了行会还会有一番作为,倘若叫她在行会成员中立下“靠男人”的第一印象,只怕不利于她今后大展宏图。 飘石恍然大悟:原来少爷是在培养少奶奶自己立起来,就像他训练新兵一样。 不过飘石还有点不解:“都说要宠着女人,怎的少爷待少夫人不像待女人,倒像待部下一样?” 满腔的试炼之意,丝毫不见怜香惜玉。 萧照睨他一眼:“她肯定不愿做个给人解闷逗乐的宠物。” 飘石听得云里雾里,虽不大懂但也觉得自家大人待少夫人真不错。 莺莺再来树荫后就见飘石看了她一眼,她不明所以只将手里的冰块递过去:“萧大人还是回车上等着,我叫飘石将冰块倒在车上的盘子里。” 萧照点头:“那你也一起上车吧。” 飘石和激流将萧照背上车,自己却不上去:“上面闷得慌,倒不如树底下吹吹凉风。” 绿儿跟着想上来却被飘石叫住:“绿儿,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是不是趴了只蜻蜓。” 之后就被飘石扯住小声叮嘱:“少爷少夫人两人单独相处你去凑什么热闹。” 莺莺上了马车才觉有些尴尬,她平日里和萧照坐马车,车上都有绿儿奶娘,如今却只有他们两个。 原本宽敞的马车忽然变得逼仄起来,几乎听得见她的呼吸声。 莺莺不知为何脸上有点发热,她很快又嘲笑起自己:两人每日夜里都要同床共枕,怎的如今倒尴尬起来? 不过还是不一样,她平日里跟萧照虽然住在一张床上,但那床极大,萧照又吩咐乌婶在中间挂了帐子,有时候她就寝时萧照都已经睡了,在帷帐那边静悄悄一言不发,日子久了倒真忘了那边还有个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