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不动声色,在他摸不着思绪的时候,梁怀惔出去了,付祈安居然推脱不胜酒力,也出去了。 付祈安这只狐狸,酒量最是好,今夜上了桌的酒又不烈,何况他也没有喝多少,不胜酒力?呵...... 有意思。 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傅忱晃着手里的酒盏,悠着梁怀砚玩。 “北疆向来和我们律梁没有什么交情,朕匆匆登基,何至于让北疆王兴师动众,让你特地来律梁送礼?” 傅忱看着身旁梁怀砚送上来的冰寒玉如意,俊美脸上的寒,话语里的瘆,丝毫不比它少多少。 梁怀砚打着哈哈周旋,“陛下说笑了,礼不在贵重,只在心意,这尊冰寒玉如意是北疆的至宝,特地带来相送于陛下,北疆盼着和律梁交好。” 都怪梁怀惔婆婆妈妈,他们是潜入律梁的,要不是梁怀惔一直推脱,他也不会被傅忱发现了行踪,现如今直接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原本是来图谋的,哪里真备了什么礼。 好在正巧遇到了胡商,见到这尊巧玉正是买了,当作进贡卖个乖。 “是吗?” “我以为北疆还没有想通,要和朕作对。” 梁怀砚说,“陛下说笑了。” 傅忱笑,他倒了一杯酒,伸出手招狗一样招梁怀砚,“你过来。” 梁怀砚捏紧了拳头,紧着面皮忍了这屈辱,端着规矩的礼节,到傅忱的座下弯腰屈背。 “陛下有何事?” 傅忱半倚着身子,似笑非笑,朝他递过去满杯的酒盏。 “赏你的。” 梁怀砚咬紧后槽牙,傅忱也太过嚣张了,丝毫不顾及他好歹是一国未来储君的身份,把他当作小丑一样戏耍。 奈何他也不敢跟他作对,只能咽下,双手接过傅忱赏的酒,还谢了他的恩典。 傅忱大剌剌坐着,手衬着头,慵懒闭上眼,“不值得谢,这杯酒既是赏也是贺,听说梁大殿下入赘北疆,娶了北疆王的女儿......” 梁怀砚恨不得把牙咬碎。 梁怀惔怎么去那么久还不回来,傅忱像条疯狗,逮着他咬,从前他对他也算是礼让了,私底下的过招,也是礼让的过招。 傅忱是把对着梁怀惔的火气撒到他的头上了吧。 羞辱他的身体,还要折辱他的尊严。 旧事重提叫他梁大殿下,又说他入赘,还真让人牙痒痒。 “只可惜,大殿下成好事得美娇娘时,南梁烂摊子太多,朕撒不开手,否则一定送份大礼,贺两位新婚。” “哦,不是新婚了,没记错的话,大殿下在南梁已经有过家室了,自然不能算是新婚。” 梁怀砚不断告诉自己千万忍下来,傅忱就是故意激怒他。 要是上了当,必然就会被他以大不敬的罪名围杀。 “陛下....说笑,没有的事.....” 傅忱反问,“没有吗?朕当时还记得,似乎是季家女。” “.......” “不是季家女?不是南梁的?难不成是古什么?西域女?” 梁怀砚脸色苍白,冷汗冒起,他启唇嘟囔着不知道回些什么。 刮了一阵风进殿,卷过梁怀砚身上的味道,带到傅忱这一截。 傅忱鼻尖一动,自己转了话题。 “大殿下的身上有血腥味。” 不仅是血腥味,有一股香,特别淡,很淡很淡,他还是闻到了。 好香,好熟悉....好想凑近..... 傅忱睁开眼,“这些日子,大殿下身边遇着事了?” 梁怀砚左右闻了闻。 他自己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只恐怕傅忱又诈他,血腥味.... 这些日子,他去过的地方也就是客栈里,梁怀惔所在的地方,梁怀乐生产,大出血。 那血腥味浓郁,一直没有散去,他总往那边跑,身上沾了,这都好久了,身上还有味道吗? 不论是不是诈,既然是梁怀惔,梁怀砚巴不得把他拖进来。 “血腥味……大概是因为梁大人妹妹生产,我去看顾,身上沾了味,迟迟没有散去,冒犯了陛下。” 傅忱一听,来了兴趣,他坐直身子。 “梁怀惔的妹妹?生产?他还有妹妹?” 既然是生产,他给梁怀惔授官这么久,梁怀惔都没有去汴梁应职,就是因为他妹妹生产? 不好挪动,耽搁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