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乐听到了,“.........” 垂下来眼,傅忱收回手。 柏清珩正好念完最后一句祝词,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捏紧了手里的圣旨。 祭拜上天,再接受百官朝拜。 怀乐晕乎乎,累得几乎要站不住了,终于挨到了近吉时,她被先送回来奉先殿。 傅忱本该一起过来的,不知道是还有什么事,怀乐没有仔细听,总之,还要一会才能过来。 只差那么一会,漏灯就要到吉时了。 用不了多久,漂亮质子就要来了,怀乐看着面前的合卺酒。 捏紧了手里的蒙汗药。 彼时该去办事的傅忱,孤身就在殿外站着看她的选择,奉先殿的宫侍都被屏退了,只有他立于寒夜。 又冷又热。 他的手心也是一片汗,攥得很紧,心里七上八下。 等了好久,窗桕里头的小姑娘,最终还是把药倒了进去。 傅忱攥紧的手徒然松开了。 他的心骤凉,仿佛坠入谷底,再也捞不起来,眼里垂下来,眸色暗得跟夜空一样。 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特别紧。 今天的月亮也躲了起来,外头只有灯笼燃起来的光亮,冷风吹得灯笼穗须晃动。 傅忱踩着吉时的步子推开门。 怀乐的脊背一僵。 咬了下唇,来了。 他来了。 两只手从来没有绞得那么厉害过,怀乐的手指从来没有绞得那么厉害过,不是绞,几乎是在掐动。 傅忱关上门。 他走过来,每一个步子都踩在怀乐的心上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怀乐的错觉,今晚的傅忱,好似也异常的沉默。 他没有多说什么。 径直作到了怀乐的身侧,冠冕已经取下来了,怀乐不敢看他,她的视线停留在傅忱的胸膛。 看着上面的龙纹,和怀乐衣裳上的凤凰一样,傅忱身上的龙纹也绣得栩栩如生。 应该是同一个绣娘修的。 只是龙太过于栩栩如生,显得强势,让怀乐想起那回第一次的疼来,她捏着衣角。 容不得怀乐多想,傅忱已经开始倒好合卺酒了。 药就在傅忱的酒盏底。 听到倒酒的声音,怀乐的心神一跳,她不敢抬头。 傅忱倒好了,递了一杯酒给她。 “乐儿。” 他还叫怀乐乐儿,应该是没有察觉出来吧。 “乐儿怎么不抬头看我?是害羞吗?” 怀乐咬了咬下唇,这么躲下去不是一个事,终于缓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傅忱已经把脸上的自嘲和阴戾隐得一干二净。 他的手腕穿过怀乐的手腕,是交杯的模样。 “喝了这杯酒。” “乐儿与我,生同衾,死同穴。” “你是不会丢下我的,对吗?”怀乐如果仔细听,就能够听到傅忱声音里的异常。 和平时不一样。 酒喝了。 酒盏还握在手里,怀乐低下头,很小一声,浅浅的,“嗯。” 傅忱得了许诺,轻笑一声。 喝了酒,两人都变成了木头似的,傅忱没有动,怀乐更不知道怎么动了。 没有人来教过怀乐怎么做,是傅忱不让来的。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傅忱昏睡? 柏大哥不是说这药能够药翻一头猛虎吗?怀乐觉得不对劲,她听到了傅忱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很不对劲了。 她心惊,悄悄抬眼看过去。 吓得瞬间惊愕,太熟悉了,傅忱面色颓红,仿佛忍了很久。 额头上冒了很多很多的汗,汗珠顺着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落下,滑过他的喉结。 他两只手都紧紧的攥着桌沿,呼吸大喘。 “..........” 不是蒙汗药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忱抬眼看过来,眼睛红得可怖,体内不断腾升翻涌的热流,叫他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 “乐儿....” 又带着别样的可怜,孱弱,他坐不了,也站不住了,两只手撑着桌沿,汗水滴到桌案。 “乐儿.....难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