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而且越来越多,几乎是簌簌而下。 付祈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吓得不清,“你怎么了?傅忱?” 暗桩也跟着惊问,“殿下?” 梁怀月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眼瞧着阵仗不对,她往后退了几步,和有些疯癫的男人拉开距离。 “傅忱?!” 付祈安大声叫他都没反应了,鬼上身了? “你家殿下怎么了?”暗桩在心里苦笑,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气急攻心,心血上涌。 付祈安抓了旁边的近侍。 “太医呢?” “去!找个太医来。” 该不是在南梁被人整得精神失常吧,今天杀人就数他杀得猛,明明没人近得了他的身,结束那会,付祈安依然在他身上发现了很多的伤。 而且都不像是今天新受的伤,看起来也不像是刀尖划的,头那块像是受过撞击,手臂像是被棍棒打的。 付祈安猜测,约莫是在南梁被人收拾了。 这是化愤意为杀意。 等把所有南梁的俘虏全都赶到大殿,付祈安看到这里喜堂的布置,那会他就怀疑傅忱精神是不是有点出问题了。 这下好了,直接疯了? 太医大部分还活着,都在外面抱头窝着,近侍抓了一个来。 太医抱着药厢低着头,哆哆嗦嗦没等碰到傅忱。 就被他猛然抬头抽剑,直接把头砍了,太医的头顺着地不停滚到外面去。 当场一干外臣女眷被吓得尖叫,往后的角落里逃窜窝躲。 付祈安眼下没法。 他也不敢近身,傅忱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真的疯怔了,六亲不认,他贸然过去只怕侥幸躲了,也会少不了挨他几下。 超旁边使了一个眼神,周遭的近卫还要傅忱的暗桩慢慢朝他靠近。 就要快接近傅忱,准备一举夺过他手里的剑的时候。 他忽然将剑丢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他刚刚拿剑的手抖得特别剧烈,上面青筋爆起,呼吸急促。 近卫等人全都停下来。 傅忱猛地抬起来,一双眼睛红到滴血,他看着殿门,不要命朝外跑出去。 “............” 付祈安低骂一声,忙不迭吩咐人看着这里,随后他带着人跟上。 傅忱朝着质子府的方向发了疯跑过去。 快一点,仿佛再快一点就能奔回那个说谎话骗他爱的小结巴的身边。 一路过来,泪水怎么忍都忍不住。 风好大,刮得好厉害,他的眼睛也被刮得好疼。 越靠近那块地方,就能看到腾升在上空的浓烟。 宫侍说质子府烧起来了。 傅忱被抽空的胸腔里仿佛有答案呼之欲出,他忽然好像明白,梁怀乐为什么会在那边了。 有人在质子府放了火,她是不是冲进去救他过。 这个小蠢货。 自不量力的小蠢货,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感动他了吗? 不会的,他一辈子都不会被她感动。 等他跑过去,见到她好好地站在那,他一定会把她杀掉。 敢骗他。 一定要让她知道跟他耍心计的下场,正殿跑到头了,余下都是长阶。 傅忱的视力极好,远远的,他看到了烧焦的质子府外,在雪地那,有一抹娇小的身影。 是那个小结巴吗? 她躺在雪地里,傅忱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死盯着那个人,他的腿脚都在抖,牙齿碰撞打着颤,他不敢过去。 他害怕了。 仿佛有血无穷无尽在他的眼前蔓延,越来越多,红色的,很刺目,今天他杀掉的人很多,看到的血也很多,远远没有眼前给他的那么刺目。 梁怀乐死了? 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