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喝。 怀乐只给自己留了一碗兑热水的稀米粥。 “吃...呀。” 怀乐打心眼开心,一连数日,她总算有些像样的饭菜给漂亮质子吃了。 之前三姐姐的碎银,给了膳房的宫侍,宫侍收了钱,给怀乐加菜也只加一两盘,都是混着大半素的荤。 今日有这么多! 傅忱毫不客气接过木筷,面前的荤肉和味道不错的素食都被他一扫而空,百合莲子羹也喝完了。 傅忱用饭慢,但怀乐更慢,慢吞吞吃他吃饱剩下的。 她真的一点都没有浪费,什么不挑嘴,青椒丝,萝卜丝,连傅忱最讨厌的芥菜,她都能吃干净。 几日下来都是这样,傅忱用完了饭,他会起身去窗桕边站着,或者罗汉塌上倚着。 怀乐怕他闷,还给他搜罗来了一些玩意,有革面制的拨浪鼓,可以打在地上转个不停的陀螺,用手弹的小玻璃珠子,弹弓。 全是小孩子家的玩意,傅忱晒笑,瞧都不瞧一眼,他六岁都不玩这些。 后来怀乐就给他找了一些陈旧的书籍,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翻来的。 总之很陈旧了,书页全都泛了黄,抱出来的时候面上都是灰,她用小帕子擦得干干净净才给傅忱。 逸闻怪谈里偶尔夹杂几本,衡宗写的赋水论,还有一些改过批注的文章,对于税和收赋上有着别具一格的独到见解。 傅忱闲暇就翻来看,有些他没想到的,上头都写到了,看多了大有裨益。 今日匆匆用了饭,傅忱没看书,径直出了偏殿,到墙角用讯号,召来了他埋在南梁的暗人。 “殿下有何吩咐?” 傅忱冷着脸说道,“你去搞一副剂量重的避子汤来,记得要熬好的。” “半个时辰,用罐子装好,放在偏殿方亭的第三排台阶。” “是。”暗桩不多问很快领命去办。 黎美人怀孕的事情,在傅忱的脑中宛若当头一棒,把他敲醒了。 他一直以来疏忽了一点,那日他被人下药,跑来偏殿,遇到小结巴,折腾了她。 事后,一直到今日,都没有服用避子汤。 他只顾出气,只顾了爽,可没有什么顾忌,这里里外外的,真要叫小结巴怀了。 那....... 不行! 决计不行,别说她结结巴巴,又笨又蠢又废物。 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他傅忱子嗣的生母。 再者,她是宣武帝的女儿,是南梁人。 傅忱习惯了她慢吞吞。 本以为这趟出去没多久,桌上他吃剩的有许多,够她塞一段时辰的嘴了。 进来的时候,她竟然还在吃,盘子里的吃食和他离开时的相差无几。 越来越慢了。 傅忱只瞧了一眼那头坐着,腮帮子鼓得慢慢的怀乐,收回目光,拿起昨日他没看完的书册,接着看。 殊不知,他前脚踏出门,怀乐耳尖竖起来,听到他出了殿门,连忙搁了碗跟上。 出来的时候傅忱不见了,她心里慌的,又不知道他去了哪个方向,不好去寻他的踪迹,只能在原地干等着。 她一急,鼻头很容易泛酸。 怀乐贪恋有人陪她的时日,害怕又变成自己一个人。 那样的日子,实在太漫长,太冷清了。 所以,傅忱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就怕他走远了,走快了,跟不上他,实际上,她也总是跟不上他。 梦里被人丢下的心悸恐惧一直都在,怀乐不想再体会第二次那种怎么追都追不上漫然的无力感。 漂亮质子腿太长,步子迈得太快,怀乐要很用力才能跟上。 她总是不能一心二用,只顾着跟,就忘了他会停下,撞到了他。 刚刚就把他惹气了,她不能再莽撞。 平日傅忱在旁看书,怀乐边用饭,余光都一直偷偷停留在他身上,就怕一不留神,他就又不在了。 漂亮质子在院里晒太阳,她也要站在房檐下,在容易看得见他的地方洗被褥。 刚刚傅忱用了饭没去看书,他抬脚往门口走,怀乐的眼神就跟着他动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