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不到的,戴着头盔,皮肤并不是能相贴。 可有他为自己挡风,紧紧是隔着几毫米的距离与他接触,也叫人心底安慰。 她从不敢想的,最害怕最危难的时刻能帮她的人竟然是顾谈隽,那样天之骄子的人,与她原本是两道平行线的人,总是这样支持她,鼓励她,给她希望。 温知予吸了吸鼻子,压抑快要崩溃哭泣的情绪。 前面的顾谈隽感受到了。 女孩把头靠在他后背的时候,隐约察觉到她微颤的情绪。 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眼,瞧见她泛红的眼,涣散的视线,眼泪像随时能掉出来。 明明原本也老瞧见的画面。 可不知道怎么,看她这样心里那块忽的像被揪了下。 抵达医院,温知予姑母接的他们,两人从摩托上下来头发还有点乱,来不及整理,进去后就开始询问、办事、缴费。 据她姑母讲才知道她妈妈是急性阑尾炎,中午的时候肚子就疼了,一直没管到下午上课一下人撑不住直接疼倒了下去。当时底下学生全都蜂拥似的上来查看,担心老师身体。之后送医,进手术室,她大姑也是不知什么情况慌了神给温知予打电话,把她没给吓得够呛。 知道不是肿瘤复发,温知予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之后,姑母下去买饭,温知予留守在手术室外孤单地等,顾谈隽在旁边陪。 他站在窗边,转过头看坐在长椅上失魂落魄的女孩。 确实没怎么见这姑娘那么失措难过的样子,哪怕之前事业受阻、人前无面、再或者第一次熟悉不了解的商务流程,她虽自卑,但也坚韧,不会喊苦,也不会轻言放弃。 正如那天雨夜站在松晏的廊檐下挺直的背脊,心如素简,性若淡菊。 可今天只是得知妈妈可能出事的消息,人前直接失控,恨不要一秒落泪。 “没事吧。”他出声问。 温知予出神的情绪被他声音打断,抬眼,摇了摇头:“没事。” 现在比起那会儿已经好多了。起码能想事情,能思考,也就是担心手术进展罢了。 “阑尾炎算是比较小的手术,会比较快,风险率也不是很高。” “我知道的。” “你妈妈原来得过类似的疾病?” “嗯?” 接触到她的视线,他又试着换了个说法:“嗯……看你那么着急,感觉好像原来妈妈身体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温知予垂眸:“我妈原来得过恶性肿瘤,当时手术很危险,后来才好,我刚刚以为是肿瘤复发。可能在你朋友或者同事面前没太顾形象,不好意思。” “没事,没什么的。”他又问,“你爸呢?” “我爸在出车,现在在无锡,他一年上头都很忙,我大姑应该还没发消息,出车么,老怕在外不安全的,我和妈妈一般都不敢给他发消息。” “嗯。” 顾谈隽点点头,对这姑娘的家庭情况差不多也多些了解了。 耿直,踏实。 家庭条件或许并非最好,但胜在温情。 “会没事的。”他安慰。 其实温知予到现在已经没多大事了,要是一个人静坐说不定还可以捱。旁边有他,他一出声安慰,鼻尖的那股酸不知怎的一下又涌了上来。 埋着头,就压抑眼眶里的泪。 其实她妈妈真的很好的,别看陆芹平时嘴碎喜欢讲她,可哪个妈妈不喜欢讲两句自己女儿,关系好才相互拌嘴。以前为了温知予的学习,初中没少操劳,又要备课又要教书还得起早贪黑做饭,后来会得病都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所以她努力学,拼命学,可是妈妈生病了,她真的特别特别怕,妈妈得肿瘤那一刻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 顾谈隽看着她憋泪,心里莫名难受。 他回过头,出神地盯着手术室的门,记忆纷飞,忽然记起好像也是很久以前,他也是在这种地方流过泪的。争吵、混乱、歇斯底里的画面快晃了眼。 他想到了严苛冷漠得不像人一样的那两个人,以及早在记忆里尘封好久不敢再想起的那个存在。 心脏窒息一样地轻抽。 他低头,下意识想摸烟,动作又停了。 最终还是看回她,轻叹一声气,走过去,递了张纸巾过去。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眼泪出来才好受点。” 温知予摇头,又说:“不用。”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知道这种时候吧,安慰也没什么用,难受是必然的,他理解。 只是,想到她刚刚着急地过来,第一个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