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天黑。徐知岁第一次与人分享了自己的少女心事,那些只能记录在日记本上的心酸和甜蜜终于有人倾听。 她从小学转学说到为了祁燃考重点高中、重点班,种种琐碎恍如昨天,真正回忆起来才让人惊觉——原来她喜欢祁燃已经十年了。 秦颐听着听着,不禁流露出艳羡的神色:“难怪祁燃没来学校的这段时间,你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冒着被母上大人骂的狗血临头的风险,往返3个小时也要跑去医院给他送试卷,原来都是因为爱情啊!年轻真好,青春真好!” 徐知岁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戳了下她的额头说:“这话说的,你不是也是正青春吗?” 秦颐撑着脑袋,“能一样吗?我到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从小到大碰见的男生不是长得丑的就是没有风度的钢铁直男,像蒋浩那样的,烦都烦死了。” “你急什么,说不定大学里头帅哥排队等着你呢?” “也是!”秦颐弯弯眼睛,将杯子里的奶茶一饮而尽,又说:“不过,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说破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吗?” 她有个表姐,年近三十,一直单身,家里人问起来表姐只说从来没有遇上过让她心动的男人,更别提恋爱结婚了。 看,有些人生来就不会爱,所以能在茫茫人海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遇见了,就要好好把握。 徐知岁咬着吸管沉默,过了会儿说:“不知道,等他家里的事过去再说吧。” // 周韵30号晚上就回了南湖,她留了一笔生活费给徐知岁,让他们父女俩好好吃饭,假期能休息就休息,别到处乱跑。 这话刚说完没多久,徐建明就接了一个电话,老婆前脚坐车去机场,他后脚就出去应酬了,又是一整晚没回来。 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徐知岁前一晚看电视到深夜,原以为第二天准会睡到太阳晒屁股,没想到不到六点就醒了,可恶的生物钟到了放假反而成了一种着折磨。 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发呆,抱着毛茸茸的抱枕突然想起了祁燃。 不知道他这时候会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病床旁陪护了一夜?他吃早餐了吗?会不会又瘦了? 这样想着,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简单梳洗打扮过后,从书包里拿了几本笔记本,换鞋出了门。 国庆节是旅游黄金周,放假第一天,帝都部分地区的交通就临近瘫痪。徐知岁从人挤人的地铁站出来,等了快一个小时愣是没见着公交车的影子,索性自己步行去了华协医院。 祁母的病房没有锁门,护工正在小客厅打扫卫生,沙发被大大小小的营养品堆满了,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篮,应当都是这些天前来探病的亲朋好友送来的。 徐知岁理了理头发和衣裙,深吸一口气然后敲门。 护工阿姨听见动静眯眼打量她,很快认出她是上次过来的女学生,让她进来坐。 徐知岁局促地挪进屋里,里头病房一点声响也无,她探了探脑袋,小声问:“祁燃不在吗?” 护工回答:“不巧,他刚下楼去买早饭了,估计得等一会儿才能上来。” 徐知岁哦了一声,正犹豫是在这等还是出去给他打个电话的时候,里头病房传来一声沉闷的呻·吟,护工放下拖把小跑进去,“呀,病人醒了。” 清晨的病房一片静谧,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散在医疗仪器上,那嗒嗒作响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悸。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面色比徐知岁前几日见时更加憔悴了。长发披散在枕头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手背也打着点滴,她不敢乱动,迷茫地打量了周围片刻,薄唇为启,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这次又睡了多久?” “没多久,不到一天。”护工回答着,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过来。” 一分钟后,医生护士浩浩荡荡来了一片。为首的白大褂身材消瘦,头发微秃,应当是科室的主任,后头跟着几个年轻的,一边观察着病人体征一边拿着纸笔不停记录。 徐知岁站在边上,什么忙也帮不上,显得有些多余。 医生检查了祁母的情况,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