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见着一表人才的新科进士更是喜笑颜开,直道骆檐有眼光,若非是下手早,他都要许配女儿了。 “你年纪小,京中未必适宜现在待着,待他日有了根基再入京不迟。” 余明达拍了拍张瑞锦的手:“来来,再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喝一杯。” 瑞锦提起酒杯,恭敬陪从。 张放远见两位老大人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瑞锦,也敬了两杯。 余明达喝上了头,又去拉着张放远的手道:“你教子有方,很好。” “黄关那起子小人,竟敢背着老夫以盐引之事私下敛财,此事老夫已经上禀,要不着多久便有他别的去处了,届时会把他拿盐引敛的财尽数吐出来。” 张放远颇为意外,这件事情竟然捅到了余明达手上,不知究竟是他本便在暗中调查,还是有人举报。 但不论如何这都是个好消息,张放远又敬了一杯酒:“余大人深明大义!” 余明达朗笑了一声。 一场宴到深时方才散去。 张家这头是宾客不歇,秦家却是为了捞秦中出来四处奔忙也没得空闲。 “大人,看在多年情分上,您不可眼睁睁看着中儿被流放啊!襄水就这么一个哥哥。” “你还有脸来求我?” 黄关见着秦启苦口婆心的哀求,心中厌烦至极,若不是通知秦家早做准备,他怎么会那么倒霉被盐政逮住。 一起贪便罢了,他一个下头的人比上头的拿的还多,换做是谁也不会忍气吞声。 黄关张嘴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枉本官还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父子俩身上,竟是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要本官如何出手?本官尚且不知求何人去!” “这话哪里说啊?” 黄关压着心头的怒火,见秦启尚不知情的模样,倒像是还不知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一般。 他微眯起眼睛,心思一转,忽而软下了口气:“我知你就这么个儿子,这些年我也一直看着过来的,而今张家势大,怕是没有人再能压的住了。” 秦启见状连忙道:“哪里还有心思与张家斗,但求中儿一个安稳便谢天谢地,还请大人垂怜。” “也罢,老夫看在襄水的面子上便试着往上头疏通疏通关系,只不过这打点人脉……” 秦启十分上道,急忙便把随身携带而出锦盒承给黄关:“劳请大人费心了!” 黄关看着锦盒里的银票金疙瘩盛是满意:“放心吧,此事本官会仔细周全。” 秦启自以为是黄关应承下来事情便有所转圜,回去左等右等,等到余明达都离开县城了,县衙里还未传来消息,又赶紧上门去打听。 不打听不知道,一去县衙才知内里都换了主儿,压根寻不着黄关一家人,竟是跑的没影儿了。 县衙里未跟着走的旧仆收了些赏钱才道:“秦老爷难道不知?黄知县受朝廷贬斥,已经不是咱泗阳的知县了。” 秦启大惊:“那黄知县去了何处?” “到岭南的穷乡僻壤做县丞去了,白日走得没脸面,夜里出的城。” 扫地的老仆直摇头:“怕是得罪了城里的商贾大户才不动风声走的,而今又没了权势,怎能不偷偷的跑。” 秦启听了这一番话,自知是人去楼空,一口气没喘上来,径直晕了过去。 “据闻是黄关以盐引敛的那些钱财全都退归到了商户手上,但秦家犯事儿,那笔钱被充公了。黄关又骗诱了秦启半数家财跑路,秦启是人没捞出来又赔了钱,气的卧床不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