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凭她怎么哀求,那个禁军都不敢放她进去,萧宝姝怔怔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走不动,那些禁军看到她,于是都齐刷刷单膝下跪:“见过太子妃。” 萧宝姝勉强道:“免礼。” 玉琢已经爬了过来,拉住她的衣裙,恳求道:“娘娘,以前奴婢千错万错,您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但求求您,让奴婢进去,看殿下一眼吧。” 萧宝姝只是站在那,看也不愿意看一眼玉琢,玉琢却拉着她的衣裙不肯放手,婢女秋实见状,于是让人将玉琢拉下去,撵走玉琢后,萧宝姝才走了几步,禁军们尽职尽责拦住她,秋实呵斥道:“大胆,太子妃娘娘也敢拦。” 禁军们面面相觑:“娘娘,这是圣上的命令,请不要为难小人们了。” 萧宝姝终于开口道,她声音都有些发抖:“圣上就让他的儿子在里面,生死不问吗?” “娘娘,圣上说,殿下是他的儿子,可这京城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不能为一子,而舍他的子民。” 萧宝姝无言反驳,良久,她才道:“圣上爱民如子,本宫不敢多言,但是本宫要进去,见一见殿下。” “不可。”领头的禁军头领道:“圣上有口谕,谁都不准见殿下,如若娘娘坚持要进去,就是要了臣等的命。” 萧宝姝咬唇:“那好,叫一个太医出来,让本宫知晓殿下的病情,这总可以了吧?” 禁军头领迟疑了下:“听凭娘娘吩咐。” - 在太医的描述中,萧宝姝得知,梁珩的病情很不乐观,因为感染的比较重,而且舟车劳顿,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太医在用最好的药给他续命,可是能不能挺过来,要看他自己了。 萧宝姝都快崩溃了:“什么叫看殿下自己?你们是大梁最有本事的医者,难道你们都没有办法吗?” 太医跪下道:“娘娘,疫病本就无药可医,只能看病人的体质,娘娘就算杀了微臣,也无济于事啊。” 萧宝姝差点没晕倒,自从那日梁珩走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梁珩一面,难道城楼上那遥遥一望,就是永别吗? 萧宝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院子的,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片刻后,忽然从柜中取出一个锦盒,那个锦盒里,放着跌碎的泥人。 那天泥人摔碎后,萧宝姝一片一片地将其捡了起来,收藏在这个锦盒里,这泥人就像她对梁珩一样,虽然被梁珩伤的千疮百孔,可是,仍然舍不得丢弃,还是珍而视之地将其收藏起来,她虽然黯然于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卑微,可是,她仍然无法忘记两年前初见的那个白衣公子。 萧宝姝看着那个碎成一片的泥人,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泥人上面,她抽泣着:“我再也不跟你赌气了,你醒过来吧,梁珩,快点醒过来吧。” - 可是事与愿违,梁珩昏迷了整整五天,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而且据太医说,他的病症反而越来越严重,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京城人们都说,这太子殿下,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太子病重,太子的位置自然引人垂涎,已经有传言甚嚣尘上,说太子梁珩外祖本就是罪臣,因贪墨被杀,罪臣的后代,居然成了太子,这明显是德不配位,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看来这大梁的天,要变了。 这些政事上的暗潮汹涌,萧宝姝一概不想听,她只忧心着梁珩的病情。 祖父萧清远也来过太子府,萧宝姝只抱着他哭,萧清远十分心疼萧宝姝,他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了,免得让自己孙女才十六岁就要守寡。 表哥陆从风他一个人不好进府,只能陪着母亲临川公主入府探望萧宝姝,萧宝姝当时正哭得伤心,临川公主在劝她,陆从风默然良久,终于道:“表妹,你要是哭坏了身子,殿下怎么办?” 萧宝姝哽咽道:“殿下都成这样子了,我还要这身子还干什么?” 陆从风愣了下,才道:“你不心疼你自己,有人心疼你,比如……你祖父,还有我母亲……” 萧宝姝用帕子擦拭了下眼泪,道:“表哥,我真的好怕,如果殿下真挨不过去,我怎么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