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血缘,人家一样是韩秀峰、韩仕举父子的后人,但人家却因为忙于生计,并不关心这些事。 想到这些,张枚赫然发现经济基础真能决定上层建筑,也只有他家大伯那种有退休工资,不要为儿女操心的老前辈和搞工程的“陵海韩氏”当家人才会对这些感兴趣。 她憋着笑,追问道:“那有没有查出点什么?” 韩晓武点开大伯的微信,看着大伯中午刚发来的史料,笑道:“我们的祖上是来避祸的,留下的东西不多,关于他的记载更少。但关于‘西川韩氏’的记载不少,人家毕竟是正房的嫡子嫡孙,不但继承了老祖宗的大多家业,而且继承了老祖宗做官时结交的人脉。” “有什么记载?”张枚好奇地问。 “说起来很讽刺,老祖宗韩秀峰是满清的忠臣,帮清廷镇压过太平天国运动,镇压过东海的小刀会起义,甚至跟八国联军打过仗。可他的孙子,也就是韩仕畅的儿子韩泽里,却积极参加保路运动。先是加入保路同志会,后来又参与组建保路同志军,造满清的反,捕杀清廷官员。” “后来呢?” “后来去了京城,参与过护国运动,讨伐过袁世凯。护国战争结束之后,给大总统黎元洪做过幕僚,并于1916年11月加入了李根源、谷钟秀等人发起的‘政学会’,也就是所谓的‘旧政学系’。” “这么厉害!” “不过相比他们那些子孙,咱们这一支的老太君更厉害。” “老太君?” “就是咱们这一支祖上的母亲任氏。” “老太太不是老祖宗纳的妾吗,我不是对老太君不敬,而是当时小妾应该没什么地位……” 韩晓武翻看着大伯发的史料,微笑着解释道:“我开始也这么以为的,结果发现老太君不是一般的女子。” 张枚笑问道:“怎么不一般?” “这是我大伯的学生在《荣禄存札》中查阅到的一封书信,而这个《荣禄存札》其实就是收录各地官员和好友故旧请托荣禄办事的往来书信,反应了满清官场制度的弊端和缺陷,当时的官场生态真是贪腐成风。” “可这跟你家老太君有什么关系?” “其中就有老太君写给时任领班军机大臣荣禄的一封信!” “老太君给荣禄写信?” “不但写了,而且荣禄回了信,请托的就是我们这支祖上参与百日维新的事。说出来你不敢相信,慈禧老巫婆恼羞成怒,要从重惩处维新党,谭嗣同的父亲当时是封疆大吏,都没能救下谭嗣同。我家老太君一封书信,走了荣禄的门路,居然把我家祖上给保下了。” 一介女流,甚至还是个小妾,竟然能办成这么大的事。 张枚暗暗心惊,将信将疑。 这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带着一个笑吟吟的小姐姐走了进来,一进包厢就笑道:“小叔叔,小婶婶,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小叔叔好,小婶婶好。” 之前不但见过张总,而且聊过天,姜悦微笑着打起招呼。 张枚没想到他们竟叫自己小婶婶,不由想起老公的侄女,连忙站起身:“姜警官,别闹了,我可不敢做你的小婶婶。” “张总,你这话说的,韩秘书长是我们的小叔叔,你不就是我们的小婶婶么!” “是啊小婶婶,您辈分比我们高,我们不能没大没小。” “这位是韩警官,说起来真不是外人,他不但跟我是本家,也是许琳琳许老师的表哥。” “原来你是许老师的表哥!” “嗯,她正在等我妹夫,他们可能要晚点过来。” 小婶婶气质太好太漂亮,韩昕不好意思跟人家握手,干脆把小辈当到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