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一件事,不用你传达,我要亲口问问他!” “是!” 吕向阳不敢再帮着打掩护,只能硬着头皮赶紧联系徐军。 “陈老板”坐在正往孟海疾驰的警车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山峦,等了大约五分钟,手机传来振铃声。 换作平时,他会习惯性等一会儿挂断,再等一会儿,然后回拨过去。 但今天不是平时,他真正火头上,见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立马划开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 “陈支,我徐军,向阳说您找我……”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从接到吕向阳电话的那一刻,徐军就知道“陈老板”要兴师问罪,尽管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依然很紧张很害怕,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忐忑地说:“知道。” “陈老板”气得青筋都暴出来了,咬牙切齿地问:“你小子长本事了,你是行政级别比我高,还是军龄警龄比我长?敢做我陈有明的主,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陈支,我错了,我检讨,我回去写检查。” “检讨检查回头再说,先说说你错在哪儿!” “韩昕中枪的事,我……我不该请陈支瞒着您。”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继续说,为什么请程支瞒着我?” 徐军环顾了下四周,确认附近没人,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说:“小悦上次路过芒井时,您让李队带她去支队认过门儿,结果……结果……结果没几天韩昕就出事了,我……我担心您会内疚,就……就请程支暂时不要告诉您。” 事实上“陈老板”是很内疚,真觉得上次不应该让李队带韩昕的未婚妻去队里,但只是“觉得”,嘴上可不会承认。 他冷哼了一声,厉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侦查队当什么地方了?难道侦查队真有那么晦气,家属去看看民警就会出事?” “陈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您非常关心韩昕,真把他当自个儿的孩子,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我错了。” “一句错了就能解决问题?”陈老板越想越窝火,紧攥着拳头咆哮道:“明知道我很关心韩昕,你特么还请程支瞒着我,我看你小子的思想有问题!” 就知道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竟暴跳如雷。 徐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悻悻地说:“您批评的是,我……我的思想有问题,我要加强学习。” “你的思想到底有什么问题?”陈老板追问道。 “……” 徐军被问住了,既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辩解。 陈老板气呼呼地说:“回答不上是吧,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理想信念动摇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有问题!我们是共产党员,只相信唯物主义,绝不搞唯心主义。你居然信邪,信邪还是共产党员吗?” 这顶帽子有点大,照这么说问题就严重了! 徐军被搞得哭笑不得,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陈老板话锋一转:“你在外面执行任务,这件事回头再处理,但从现在开始就要深刻反省,敢做我的主儿,敢怀疑我的信仰,这事跟你没完,别想着蒙混过关。” 当上支队长真跟以前不一样,理论水平突飞猛涨,动不动就从党性的高度批评你。 徐军突然有些怀念当年那个总是板着张脸的陈老板,甚至有些怀念当年那个开口就骂、伸手就打,人见人怕的警训参谋“陈老虎”。 正想着回去之后会不会真要写检查,会不会迎来没完没了的政治学习,陈老板又冷冷地说:“一个人在对面执行任务,考虑到疫情防控又不能跟以前那样给你提供支援,不管去哪儿见什么人都给我小心点儿。 韩昕调回老家之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没了危机感,安全那根弦松懈了。但你没调走,你可不能没危机感,脑子里的安全弦绝不能松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