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梅趁热打铁地问:“怎么蹲守的?” “我把程支托当地同行给的老人机,交给了王国正。请他在水库前面的山林里,帮我盯着水电站里那几个人的一举一动。我悄悄摸到水电站后面的那座山上,用手机观察制毒工厂的情况。” “你就这么信任那个流浪汉?韩队,这是蹲守,不是干别的,一盯就是一天,枯燥乏味,你就不担心他盯烦了,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李姐,你对他的情况不了解,蹲守可能对大多人而言很枯燥,但对他来说没什么。他走到哪儿都不被人家待见,已经习惯了寂寞。” 同事如此认真,韩昕意识到她正帮着写的这份报告,很可能要交给上级看,想想又补充道:“而且我不是没有准备,我在他附近的树上装了一个摄像头,虽然离水电站很远,看不清水电站的情况,但可以在手机上看到他的情况。” “万一他暴露了,你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嗯。” 李亚梅飞快地记录下来,接着问:“你为什么选择一个流浪汉做搭档,而不是选择自己的战友?” “这个任务很紧急,又在疫情防控抓的最紧的时候,上级要求尽可能减少人员流动,去的人本来就少。刚开始有浩然和李政,但异地办案的规定你是知道的,必须有两个正式民警拿着手续请人家协助。” 韩昕喝了一小口水,继续道:“后来案子越办越大,他俩被编入联合专案组,一个比一个忙,盯水电站的任务只能由我负责。并且一个人在外面执行任务,尤其在荒郊野岭执行任务,最怕的不是暴露身份,而是寂寞。” 李亚梅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带着那个流浪汉,至少有个人陪你说说话?” “差不多。” …… 事无巨细,“交代”了一上午。 去食堂吃了个“战斗饭”,赶紧回办公室整理带回来的加油发票和一堆买生活物资的小票。 这个比回忆执行任务的经过更麻烦,好在李亚梅不但很细心,而且很有耐心。在她的帮助下,用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报销的事暂时搞定了。 下午政治学习。 过去三个多月,从中央到市局召开了好多会议,颁布了好多文件。 李亚梅按照学习笔记上的时间顺序,一条一条,慢慢传达会议和文件的精神。 不得不承认,学习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韩昕终于知道主要省领导、厅领导和市领导、局领导姓什么叫什么。对国家大事一向不关心的他,也随之知道了国际国内的一些情况。 学到下午四点多,终于解放了。 但之前专门用来学习的手机卡,辅警小王也在李亚梅的要求下送来了,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登陆学习平台。 正想着学习积分很重要,不能给单位拖后腿,任支从兴东公安局回来了,一见着他就笑问道:“小韩,课补完了?” “刚补完,我倒没什么,可把亚梅姐给累惨了,上午询问了半天,下午又讲了半天课,把她搞得口干舌燥。” “既然知道,那怎么不给亚梅点杯奶茶?” “忘了,我这就点。” “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了。”任忠年放下包,坐了下来。 韩昕探头看看外面,好奇地问:“任支,侯文呢,他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