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 李振东放下数码相机,回头笑道:“我可能有点疑神疑鬼,那辆车我昨天好像见过,应该是村里的。” 整整盯了两天,没任何发现,换作谁也会疑神疑鬼。 老杨低声问:“有没有拍到开车的人?” “拍到了,就是角度不太好,只能看到前排坐着两个人,看不清长相。就算角度好一样看不清,因为都戴着口罩。” “这倒是。” 老杨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本地派出所同行打来的,人家确认徐修远的母亲和那个女孩,刚才只是去镇上的超市买了点东西,没去其它地方,李振东连忙表示感谢。 韩昕不知道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刑警支队的老大哥认出来,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一辆白色轿车顺着山路渐渐远去。 王国正以为他是来找工作的,美滋滋的抽着烟,看着左侧大门紧锁的工厂,吞云吐雾地说:“小姜,我看就别费这个心思了,现在什么都不让干,好多老板干不下去,你还来他们这儿找工作,我看用不了几天,他们也要出去找工作!” “王叔,你认识这个厂的老板?” “张二,谁不认识?不过他算不上大老板,前头的那个徐三才是大老板。” “徐三?” “就是前头三层楼的那家,以前开小厂,后来在县城开大厂,再后来把地皮卖给人家搞房地产,赚了好千万,就把厂搬到江南去了。” 他说的应该是徐修远的父亲。 韩昕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的并不多,反而觉得他刚才那句老板干赔了也要去找工作的话有点意思。 谁是老板,谁是打工的? 谁是上家,谁又是下家? 韩昕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之前很可能先入为主了,正准备静下心来把整个案子好好捋捋,手机突然传来短信提示音。 拿起点开一看,原来是一条“诈骗”短信。 韩昕假装累了,放下座椅躺了下来,捧着手机看起“白衬衫”发来的邮件。 刚才那个女孩的身份查清楚了,姓丁,叫丁诗韵,今年二十二岁,立水市人,在东海上大学,学的是财务管理专业。 本地同行在李振东的请求下,让村干部以排查外来人员为由,上午刚去徐家了解过情况。 原来她跟徐修远的小姨家是亲戚关系,徐修远的小姨见她很漂亮、性格又好,于是借徐家人回老家过年的机会,把她介绍给了徐修远。 她是腊月二十九跟着徐修远的小姨来的,结果遇上了疫情,想回都回不去了,只能跟徐修远的小姨一起在徐家过年。 前段时间解封,徐修远的小姨回去了,她却在徐修远母亲的挽留下没走,有那么点生米煮成熟饭的意思。 可以确认这个小姑娘没问题。 如果有问题,那也是被荣华富贵迷了双眼,一心想嫁入豪门,却不知道姓徐的那小子是个瘾君子。 韩昕沉默了片刻,解压附件里的照片包,一张一张,不动声色翻看。 全是刑警老大哥们在监视过程中拍到的,一共两百八十多张,每张都要放大仔细看。 王国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忍不住说:“小姜,回去吧,张二又没来,厂又没开门,呆在这儿做什么。” “回哪儿?” “去哪儿也比呆这儿好,这儿什么都没有,想买东西都买不到。” 前些天,大家都积极响应国家号召,躺在家里为国家做贡献。 可身边这位跟别人不一样,他无家可归,靠翻大小餐馆的垃圾桶,吃人家的残羹剩饭为生,就算想在那个非常时期为国家做贡献,硬件条件也不允许。 韩昕好奇地问:“王叔,你这个年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怎么过来的?” “你这些天住哪儿的,吃饭是怎么解决的。” “他们想送我去救助站,救助……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其实就是以前的收容所,去了就跟坐牢差不多,我才不去呢。” 王国正又点上支烟,一连猛吸了几口,得意地说:“他们见我打死都不去,就给了我几个口罩,让我去老水利站。” “你去了吗?” “去呆了几天,开始有人送饭,后来没人送饭,我就出来了。” “出来没人管吗?” “只要戴口罩就没人管。” “水利站离这远不远?” “不远,就在镇上。” “水利站有别人吗?” “水利站早没人了,以前还有个老头看门,现在连看门的人没有,不过里面破破烂烂,也没什么东西。” “有水吗?” “没自来水,但有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