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货车直冲着开来,到孟向北将元熹推开,小货车撞上孟向北,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砰。 巨大的撞击声后,护着腹部,滚落在地上的元熹眼睁睁看着小货车从孟向北身上碾过去。 滚烫的鲜血洒落在地上,还有几滴落在元熹白皙的脸颊上。 阿北,阿北 元熹拖着疼痛的腹部,艰难地往那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年那爬。 眼前越来越昏暗。 在元熹陷入了昏迷前,听到耳边越来越多的吵杂的声音。 出车祸了,赶紧报警啊。 快,那司机要逃逸了,拦住他。 天啊,这人被碾成这样,看来是活不成了。 这里还有一个孕夫,他下面流血了,快,送到医院啊。 幸好,两人刚刚从医院出来,距离医院不远,很快,接到通知的医院人员,将两人放在担架上,抬了进去。 到了医院,怀孕的元熹连忙被送进了急救室,没多久,又被送进了产房。 尽快通知孕夫的家人来医院,他的情况很危险,孩子才八个月大,七活八不活,很可能会一尸两命。 等孟向北再次有意识时,就见仍然昏迷的元熹被送进了产房。 元熹,元熹他喊着,下意识地去触碰元熹,可手却从他身体穿过来。 周围,没有人看到他。 孟向北甚至看到了被匆匆送到太平间间的,自己的尸体。 原来,他已经死了啊。 元熹怎么样了? 孟向北呢,他还好吗? 有三个少年匆匆从医院外跑来,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惊慌之色。 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脸色凝重。 我们是他的大学室友。 大学室友?医生皱眉,他的家人呢。 提到元熹的家人,少年眼底划过一片阴霾,他道:元熹的家人在老家,赶不过来。少年握了握拳头,红着眼,医生,我接到电话,他们发生车祸被送到医院,现在到底怎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将孟向北已死,元熹和孩子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告诉他们。 怎么会,元熹明明半个小时前还跟我说,他们来医院产检,孩子很健康,他很开心的,怎么忽然就,忽然就一个室友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流下。 医生,拜托你,一定要将救救元熹父子俩。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也没有多少把握。 已经死去,变成鬼的孟向北穿透了墙,跟着医生进入了产房。 医生,孕夫的失血量过多,正在输血。 尽快安排他生产。 孕夫一直昏迷不醒,他的求生意志似乎很弱。 可以进行剖腹产,只是孕夫如果不能生产,孩子保住,大人会当成死亡。 尽快采取措施,唤醒孕夫意识。 听到元熹放弃已经放弃求生意志,孟向北几乎要崩溃,他想握住元熹的手,告诉他,要努力撑下去,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没有人能听到,看到,一切都是无用功。 他只能一遍遍呼唤着元熹的名字。 元熹,不要放弃,醒过来,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元熹,你是最勇敢的对不对,你一定能撑过来的。 元熹,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和孩子,元熹,你醒醒,醒醒,你和孩子一定要好好活着。 此时,元熹正此处一片血色之中。 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土地,周围一片荒芜。 阿北,阿北,你在哪?元熹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四处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无论他怎么找,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阿北,不要丢下我和孩子好不好,你出来。 阿北,你究竟在哪里,我的肚子好疼啊。 元熹捂着腹部,清冷的面容上满是痛苦之色。 元熹,我在这,你过来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地富有磁性,那特殊的声线,一听就知道那是一个阳光开朗又活泼的少年。 元熹仿佛受到蛊惑着,朝着那道声音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 很快,在血色的那一头,出现了一个深渊。 深渊里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年穿着破洞深色牛仔裤,白色带帽的卫衣,清爽的短发,容貌俊朗,一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泼又让人舒服的气息。 阿北。元熹不由得呼唤出声。 元熹,我在这,过来我这里吧。深渊里的青年缓缓伸出手,那双手,一如既往的修长和骨m.damIngPumP.coM